“自己投敌叛国,还让死去的老母亲也不得安生!”又五日。朔北王给皇帝奉上降书,令王子顾西辞为质。阿爹此次出征大获全胜,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松懈下来。“阿爹阿娘!我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家啦!” 我跟顾西辞一直在军营门口等到了晌午。 每次跟顾西辞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格外清醒,就好像他的男主光环也能照在我身上一样。 临近傍晚。 阿爹带着人马回来了,可每一个将士都垂头丧气,口中还嚷嚷着—— “朔北已
我跟顾西辞一直在军营门口等到了晌午。
每次跟顾西辞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格外清醒,就好像他的男主光环也能照在我身上一样。
临近傍晚。
阿爹带着人马回来了,可每一个将士都垂头丧气,口中还嚷嚷着——
“朔北已经拿到玉门关的布防图了,这仗还怎么打啊!”
“打不过了,除非立即更换防务兵力!”
“来不及的,说不定今天晚上朔北就会打过来!”
我看着这些士兵的样子,心里急得不行,连忙跑到阿爹身边,拉住他的披风。
“阿爹,怎么会这样?”
阿爹摸摸我的头,冲我眨了眨眼睛。
【哦!】
三日后。
阿爹带兵大败朔北主力,歼敌八万,降敌三万余人。
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归家葬母的卢校尉。
听说那布防图就是胡大交给卢校尉带出去的,而卢校尉为了送出布防图,把它放进了母亲的肚子里。
“原本还觉得卢校尉孝顺,三天两头往家跑,现在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自己投敌叛国,还让死去的老母亲也不得安生!”
又五日。
朔北王给皇帝奉上降书,令王子顾西辞为质。
阿爹此次出征大获全胜,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松懈下来。
“阿爹阿娘!我们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家啦!”
我乐颠颠地冲进营帐,正撞见阿爹抱着阿娘,阿爹的嘴唇还贴在阿娘额头上。
见我进来,阿娘迅速推开阿爹,和他拉开距离。
我急忙捂住双眼,又悄悄留了个缝。
【哇!阿爹阿娘在亲亲耶!嗑到了嗑到了!】
【阿爹果然是纯情小狗,只亲亲阿娘额头耶!】
阿爹和阿娘面红耳赤,纷纷羞涩得不敢看我,我背着手像个小大人似的。
“你们不用瞒着安安,安安都懂。”
阿娘一把把我抱进怀里,捏捏我的鼻子,“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哼!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死的时候都十六岁了!】
我气呼呼地哼气,阿娘的动作却猛然一顿,阿爹也扭头看向了我。
他们的目光中有震惊有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看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我落入了阿爹和阿娘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气息笼罩着我,让我感到莫名的心安。
阿娘和渣男和离了,我没有被萧继宗害死,阿爹也没有死在战场上。
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了。
……
回京的马车上。
我跟阿娘来的时候匆匆忙忙,都没有好好看看沿途的景色,如今尘埃落定,我俩也松懈下来。
这才发现从玉门关一路走来别有一番风味。
边城的饥民得到了救助,简易的民房正在加盖,外祖家的粥棚每日连续不断地施粥,路上再也没有饿死的人了。
从朔风飞雪的塞外一路走到桃花盛开的大相国寺。
阿娘忽然起了心思,想去拜一拜,我跟着阿爹、阿娘一步一步走上阶梯,身后还有顾西辞。
行至寺中,阿娘恭恭敬敬地跪在佛前,一个老和尚却拦住了我的去路。
“施主,三生因果此世偿,心愿已了,不如归去。”
我看着老和尚,心里没来由一阵恐慌,阿爹陪着阿娘在里面礼佛,我只能下意识地躲到了顾西辞身后。
老和尚浑浊的双眼看向顾西辞,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惊讶,随即了然一笑,抚着花白的胡子走开了。
“也罢,也罢,命由天定,人定胜天。”
和阿爹阿娘从大相国寺出来,我回头又看了一眼这座威严耸立的寺庙。
它像金刚怒目,审视众生,又似菩萨低眉,慈悲世人。
我回忆着老和尚的话,不由心想——
【书里的人,真的能勘破书外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