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裴君屹无情打断:“我如今辟谷,饭菜就不吃了,我这里偏僻难行,师妹以后也少来。”听到裴君屹说出这话,易昭雪心中委屈更甚。“师兄心里,是不是还在怪我?” 易昭雪恨妖入骨,当晚就将这事,捅到了刚闭关出来的师父那里。 玄真掌门自然是怒不可遏,清流门派玄真门大弟子,竟然私下豢养妖物!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玄真门还如何立足? 玄真掌门面目阴沉,一看到裴君屹便大斥一
易昭雪恨妖入骨,当晚就将这事,捅到了刚闭关出来的师父那里。
玄真掌门自然是怒不可遏,清流门派玄真门大弟子,竟然私下豢养妖物!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玄真门还如何立足?
玄真掌门面目阴沉,一看到裴君屹便大斥一声:“跪下!”
裴君屹“噗通”一声跪下来,双眸紧闭。
师父的鞭子打在身上,不过几下,便皮开肉绽。
可裴君屹坚韧地紧抿薄唇,师父的鞭子一下一下抽到背上,却始终不发一言。
“杀死那蛇妖!”
裴君屹却依旧坚持:“流影并未伤害一人,为何要杀?”
玄真掌门越发愤怒,手中下力更深:“冥顽不灵,冥顽不灵!她是妖物,妖物就该杀,这是一个修道之人该做的事。”
“师父,在徒儿看来,人或妖,都有在世上生存的资格,只要没害过人,我就没理由杀!”
“你是要气死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在房里养了一个女人,没有想到养了一只蛇妖,简直胆大包天,现在还被蛇妖迷惑,我真该将你逐出师门。”
“蛇妖,性淫,你是我玄真门第一个弟子,也是我最器重的弟子,往后这门主之位,也是你的,可是你如今这样,真的让我失望透顶。”
裴君屹却始终不肯松口,只是祈求:“师父,求求你放过流影。”
“她是妖物!”
“可她不曾做过任何伤人之事,师父,我只求你放她回乡野,她不过就是我偶然救下的一条小青蛇而已。”
裴君屹是自己的大弟子,玄真掌门也不忍心真的将之逐出师门。
雨雾蒙蒙,师弟们都看着被打打得满身都是血痕的裴君屹,统统跪下来替他求情。
“请师父饶过大师兄!”
只有七师弟一人不发一言,他看着裴君屹的背影,眼中透出一点寒光。
眼看阶梯之下,齐刷刷跪倒一大片弟子。
而裴君屹被他抽打得奄奄一息,玄真掌门长长叹息一声。
最终,他手指无力垂了下来,开口说道:“好,我可以留她一条性命。”
易昭雪手指被自己捏白,喊了一声“师父”。
玄真掌门却背过身去:“不过,我要你答应我,永生永世不得与这蛇妖再有任何关系!”
裴君屹这才抬眼点点头,最后应允下来。
放流影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那天,是个雨夜,裴君屹一身鞭伤回到住所。
那身白衣上,一条条血痕触目惊心,流影急坏了,她用浅薄的道行想要替裴君屹疗伤,却被他阻止:“不用了,流影,你走吧。”
流影的泪怔在眼眶中,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要让我走吗?”
裴君屹点点头。
流影吸了吸鼻子:“可是我不想走,让我永远地陪着你。”
“你是妖,我是人,还是修道之人,我们在一起,为世人所不容,流影,你明白吗?”
流影不知道为什么世人不容,流影只知道,裴君屹让她走,那她就非走不可。
那个雨夜,裴君屹站在墙角看着那条小青蛇一步一回头慢慢消失在雨幕里。
流影离开后,裴君屹便沉默寡言了许多。
他日日潜心修道,不再关心门外之事。
易昭雪三番五次前来,却都被裴君屹拒之门外。
易昭雪心里语愈发慌张,她在裴君屹的身后大声喊道:“大师兄,这段时间,你为何如此对我?”
裴君屹并未回头,可脸上神色冰冷,他淡淡开口:“师妹,夜深了,你快回自己居所吧。”
易昭雪有些委屈,她吸了吸鼻子:“桌上的饭菜,是我特意为你做的,都是师兄爱吃的……”
可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裴君屹无情打断:“我如今辟谷,饭菜就不吃了,我这里偏僻难行,师妹以后也少来。”
听到裴君屹说出这话,易昭雪心中委屈更甚。
“师兄心里,是不是还在怪我?”
裴君屹浅浅吸气一声:“怪你什么?”
“怪我向师父告发了那妖物。”
裴君屹神情冷凝,没有开口承认,亦未开口否认。
易昭雪心中,仿若有毒虫啃咬一般,其实不用裴君屹明说,她便已经猜到了。
大师兄就是因为那个蛇妖才疏远自己。
一股浓郁的不甘在心头蔓延,易昭雪咬紧牙关:“师兄,我们数十年的兄妹情谊,难道还比不过你和那妖物几个月的相处?”
她绝望地笑了一声:“师兄,你真的爱上了那个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