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蔓枝,你要相信江澈。”她按下心底的声音,自嘲般笑了笑:“黎蔓枝,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什么?”江澈问。“没什么。”黎蔓枝摇摇头,“我在想,我该不该信这个永远。” 江澈说着,眼底散碎着星光,每一个都是她。 一番话如投石落入湖心,泛起圈圈层层的涟漪,微微荡漾。 心跳忽然乱得厉害,黎蔓枝别过了眼。 又是永远,是同样的承诺,格外熟悉。 从前也有人对她
江澈说着,眼底散碎着星光,每一个都是她。
一番话如投石落入湖心,泛起圈圈层层的涟漪,微微荡漾。
心跳忽然乱得厉害,黎蔓枝别过了眼。
又是永远,是同样的承诺,格外熟悉。
从前也有人对她说过,你可以永远依靠我。
她信了一次又一次,却因为这虚无缥缈的承诺,把自己跌得遍体鳞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黎蔓枝总以为自己不会再相信任何的承诺。
可面对着江澈,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黎蔓枝却像是失忆了般,什么都不记得。
她好像忘了,自己之前因为承诺摔得头破血流。
又好像还记得,下意识响起那不算久远的心痛。
可伴着这绵长的疼意,心里却下意识的有个声音在叫嚣。
“黎蔓枝,你要相信江澈。”
她按下心底的声音,自嘲般笑了笑:“黎蔓枝,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什么?”江澈问。
“没什么。”黎蔓枝摇摇头,“我在想,我该不该信这个永远。”
江澈稍一思索,笑了笑:“没关系,我会证明的。”
他没有继续保证,用承诺堆叠起另一个承诺,而是平静地告诉她,他会证明。
“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滨江格斗俱乐部。
黎蔓枝从车上下来,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喜欢拳击?”
她的确没看出来,江澈还有这个爱好。
江澈却摇了头:“不,我只是需要发泄。”
江澈说着,走到沙袋面前,亲手拂上。
红色的沙袋是他亲自挑选的,已经用了好多好多年。
不是不想换,只是这个款式早已停产,他买不到合心意的沙袋。
销售店员将一本款式图集递给他,热情地介绍着。
“您可以看看其他的款式,就比如我们今年新出的这个明媚红系列,就很受欢迎。”
她实在不明白,其他人来买拳击沙袋,都会考虑击打手感,可面前的人却只考虑配色。
还只要被淘汰的旧款。
那个款式之所以被淘汰,是因为红色的明度不高,在健身房或者格斗场的顶光照射下既暗沉又惹眼得别扭,没有人喜欢。
想着,她便又开了口。
“还有另一个经典款,勃艮第红的复古色系,和您喜欢的那款相似,颜色更加柔和些。”
可江澈看着图集,却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
他并非是吹毛求疵和故意找茬,只是从前的那个沙袋颜色最好。
被打飞出去,在空中划过残影时,看起来像喷溅的血。
但他不可能说出来,不然可能会被当成神经病。
虽然他的确是神经病。
从小到大,他好像就对血腥和暴力的事情特别感兴趣。
在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着大家去了一趟研究博物馆。
看着被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各个器官和组织,大家吓得哇哇大哭。
可江澈仰头望着那些瓶瓶罐罐里被泡发灰白的器官,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有人不小心将杯子打碎了,玻璃碎片飞溅,从江澈的指尖划过。
指尖一阵刺痛,江澈看着那溢出的点点猩红,却忽然反应过来。
现场哭闹声一片,班主任安慰着这个哄着那个,抬眼却忽然发现不远处的江澈。
他沉默地站着,眼底像是望不到头的深渊,踮起脚尖,将指尖的血点在了玻璃上面。
“江澈。”看着这个六岁的小男孩,老师却有些害怕起来,“你在做什么?”
江澈看着玻璃,透过一抹猩红窥见灰白的人脑,满意点了头。
“要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