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心情完全没有被影响到。青芝只好忧心忡忡的去了内室,过了一会抱了一床薄毯出来,还有一套换洗的寝衣。那护卫伸手接过来,又行了一礼,便转身退了出去。忍冬在旁边磨墨,她偏头看了眼女子,有些欲言又止,就这么怀揣着心事,突然把砚台碰倒了,墨弄到了外面。 督主和夫人吵架的消息很快就在府中蔓延开了,整个督主府似乎都被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唯恐这个时候触怒了主子。 管事嬷嬷看着冷清的饭厅,叹息一声,眉眼间都是忧愁。 看来她盼着的小主子一时半
督主和夫人吵架的消息很快就在府中蔓延开了,整个督主府似乎都被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唯恐这个时候触怒了主子。
管事嬷嬷看着冷清的饭厅,叹息一声,眉眼间都是忧愁。
看来她盼着的小主子一时半会是来不了了。
陆祈安一直在书房待着,晚上更是没有回去,直接在书房住下了。
春华院。
“夫人,督主让属下将被褥拿过去,他今晚在书房睡。”护卫拱手,态度很是客气。
宋月白坐在桌边低头练字,闻言头也未抬吩咐:“青芝,你去拿一套被褥,最近天气热了,晚间不用盖那么厚的被子,拿一套薄毯就行。”
她一手抚起袖子,露出洁白的皓腕,认真的练字,纸上的字清秀端正,是很漂亮的小楷。
好似心情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青芝只好忧心忡忡的去了内室,过了一会抱了一床薄毯出来,还有一套换洗的寝衣。
那护卫伸手接过来,又行了一礼,便转身退了出去。
忍冬在旁边磨墨,她偏头看了眼女子,有些欲言又止,就这么怀揣着心事,突然把砚台碰倒了,墨弄到了外面。
顿时,那洁白的宣纸上面就被晕染上了一大块黑色,宋月白刚刚写完的字也花了。
忍冬登时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认错:“对不起夫人。”这下什么其她心思都没有了。
“无事,起来吧。”宋月白神情温婉,撂下了手中的狼毫笔,拿起旁边的帕子拭了拭手。
“忍冬你把这里收拾干净了,青芝,服侍我更衣。”
浴房内,木桶里热气升腾,上面漂浮着花瓣,宋月白整个身子被热水包围,舒服的喟叹一声。
她只露出洁白的肩膀,一头乌黑的秀发柔顺的漂浮在水面上,身后青芝拿着浴瓢慢慢往她身上浇水。
“夫人,督主那边不要紧吗?”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实在是不明白,前面两人还那么亲密,怎么督主却是带着怒火出来的。
宋月白白皙的脸颊被热气醺的粉红,湿漉漉的睫毛颤了颤,好似蝶翅被雨水打湿,无法挣脱。
最后却依然未睁眼,依靠在木桶壁上,嗓音带了丝娇软:“无事。”
她心里很清楚陆祈安是想要一个解释,可是她却无法给出这个解释。
难不成说她重生了?上辈子还一尸两命?她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唇。
听此,哪怕青芝心中在为她着急、担忧,也不好再说,心中叹息。
外间这时传来忍冬声音,她的声音里带了丝颤抖哽咽:“夫人,厨房的嬷嬷刚刚过来,说……说督主吩咐让给您送一碗避子汤。”
话未说完,她声音里的哭腔就怎么都掩饰不住了,督主这是什么意思?不许夫人有孕?
青芝闻言都是面色一变,偏头悲哀的看向女子,可惜宋月白背对着她,她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声音放的很轻,带着股小心翼翼:“夫人,要不您去书房问一问督主,这夫妻间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或者您主动哄一哄督主。”
若是惹怒了督主,最后一定是自家夫人日子不好过。
“我和督主间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解开问题的,我心里有数,何况督主也不是那会因为我惹怒了他,就让我在这府上不好过的人,我们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也不耽误。”
“你们不用担心,该做什么做什么。”宋月白安抚她们一句,随即朝外喊。
“忍冬,把避子汤现在就端过来。”知道定然是陆祈安吃的避子丸失效了,他这才让自己喝避子汤。
她也不想有孕,若是时间拖的久了,这避子汤可就不管用了。
过了一会,忍冬红着眼睛把避子汤端了过来,泫然欲泣慢吞吞走过来。
宋月白无语了,这小妮子看自己的这副伤心欲绝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手中端着的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她是要被陆祈安赐死了呢。
“夫人……督主怎么能这么对您啊。”忍冬眼泪都忍不住落下了,只感觉手中这碗避子汤重若千斤。
历来大户人家这避子汤都是赐tຊ给妾侍的,还从未听说过会赐给正妻,不允许正妻有孕的。
这就是明晃晃的羞辱。
如今怕是整个督主府都知道了这件事,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府内上下,夫人并不受宠,今后夫人又如何在这督主府立威啊。
“好了,别这副哭丧的表情,督主府规矩森严,我只要一天是督主夫人,他们就不敢怠慢我。”
宋月白无奈失笑,接过药碗,不顾还有些温烫,直接仰头一口饮下,这药很苦,但是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好了,拿下去吧。”
沐浴后,青芝为她擦干一头乌发后,她便躺到了床上,本以为今晚闹了不愉快,她会睡不着。
没想到,不知不觉很快就沉沉睡去。
夜色浓深,院子内一片静谧,只偶尔传来几声蝉鸣。
陆祈安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怎么不睡觉不知不觉到了春华院前面,他无声无息站在正屋窗牖前面。
墙角下葎草肆意生长蔓延,枝茎缠绕攀附,将白色墙壁覆盖。
一双冷沉的眸子定定望着漆黑的窗纸,似乎想透过此看到里面那个人。
他这几天一直没有时间休息,本已经很疲惫了,可今日躺下却毫无睡意,一直在想着晚间和宋月白争执的事情。
他仔细回想了下从两个月前宋月白态度发生转变的时间线,确认在这之前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们也没有因为什么事闹不愉快。
陆祈安想着这些,眉头就紧紧皱起,他真的不明白宋月白为什么对他心中有那么深的怨恨。
他最后深深的望了眼窗牖,这才转身又悄无声息离去,没有人知道今晚有人来过。
葎草被风吹打叶子轻轻晃动,一片寂静。
第二日陆祈安没有回镇抚司,但是却一直在前院待着,没有去春华院。
哪怕在饭厅遇到了宋月白,两人之间都不开口,气氛冷凝僵硬。
就这么僵着又过去了三日,转眼就到了中秋节这天。
院子内的桂花飘落了一地,空气里馥郁着浓厚的香气,厨娘将这些花瓣捡起来做了桂花糕,以及月饼。
府内上下都很忙碌。
春华院。
宋月白正坐在窗牖边上,一手捏着一块桂花糕,手边看着账本。
这时有丫鬟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夫人,这是门房刚刚送来的,是您的信。”
忍冬走过来接过,随即又走过去把信递给宋月白,丫鬟自觉的退了出去。
宋月白拆开信封,视线在上面字迹上面扫过,看完后莞尔一笑。
这信是叶清芸写给她的,是邀请她……和陆祈安晚上时一起去汴京河畔游湖赏月。
按照信中的意思,秦修竹也会去,所以这封信邀请的是她和陆祈安一起。
想了想,宋月白吩咐:“青芝,你去前院一趟,就说秦世子夫妻邀请他晚间去游湖。”
既然是邀请她们夫妻两人的,那她就不能不把这件事告诉陆祈安一声,何况反正告诉了他也不会去。
青芝这才知道这信是谁写的,低头应下。
晚间时分,到了戌时,宋月白已经收拾好了,带着两个丫鬟一起出了春华院往府门走去。
今夜万里无云,明月高悬于天空,月辉把周围照的很亮,府内上下都掌了灯。
到了府外,马车都已经备好了,青芝刚一掀开车帘,见到马车内坐着的男人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行礼。
“奴婢见过督主。”
宋月白心一跳,她已经一脚踩上了马凳,这么一抬头恰巧和马车内男人的目光对视上。
车内光线昏暗,男人一袭玄色暗纹长袍,玉冠束发,气势凌人端坐在榻上。
他的面庞隐藏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表情,但是一双如鹰隼般的眸子却是亮的惊人。
陆祈安见到她,古井无波的眼中泛起来一丝涟漪,宋月白今晚穿了一身湖蓝色织金碎花长裙,头梳飞天髻。
眉间那鎏金宝钗花钿更是让她往日清丽的面庞多了丝娇媚活泼。
“还不上来。”见人一直傻愣愣的,陆祈安冷声道。
宋月白如蒲扇般的睫毛煽动了一下,心绪恢复了平静,微微偏头吩咐。
“青芝,忍冬,你们两人去坐后面的马车。”这男人十分难伺候,不喜和外人靠太近,身处这样密闭空间更是不行。
话落,她这才上了马车,坐到了男人对面。
马夫一甩马鞭,马车就缓缓行驶起来。
忍冬,青芝目送这马车离去皆是心里一喜,忍冬最先忍不住开口:“青芝,你说今晚过后,夫人和督主能不能重归于好啊。”
“不知道。”青芝摇摇头,也是一副忧心忡忡模样。
“我们也上马车吧,不然晚了就跟不上夫人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