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榆坐到孟母身边,“我都听我妈说了,人家苏小姐只要十万彩礼,想结婚随时都可以结,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好拿捏?” 孟舅妈彻底不装了,“人家小苏是个好姑娘,我们不能亏待她,这房子你们让出来,我们还是一家人。” 苏粟进了间普通病房,房门没关紧,叶榆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先是一道男声:“我这病就是个无底洞,治不好的,我爸妈都管不了我了,你就别坚持了,让我出院吧。” 苏粟声音哽咽:“阿远,你听我的,别
苏粟进了间普通病房,房门没关紧,叶榆能听到里面的对话。
先是一道男声:“我这病就是个无底洞,治不好的,我爸妈都管不了我了,你就别坚持了,让我出院吧。”
苏粟声音哽咽:“阿远,你听我的,别取消手术,我马上就能拿到钱了,等你好了,带着我和孩子离开,这是你的孩子啊,你摸摸他,他还在呢,他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苏粟,停手吧,我不值得你这样的,万一被发现,你的后半辈子就彻底毁了,把孩子打了,找一个健康的对你好的人好好谈一场恋爱然后结婚。”
苏粟泣不成声:“这是我们的孩子啊,我不打,绝对不打,更不会放弃你……”
病房外的叶榆石化了。
好抓马。
原来孟衡玉也是个喜当爹的大冤种。
叶榆离开医院时更下定了决心,孟衡玉的事她决不能插手。
苏粟虽然可怜,但做这些骗人的勾当……太糊涂了。
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
她们家都自身难保,怎么能管得了别人。
不能圣母心,不能圣母心,不能圣母心,叶榆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
又想到受害者小胖子昨天在她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惨状,叶榆头也不回的离开医院。
回家草草吃了晚饭,叶榆躺在房间的床上一动不动。
她emo了,她还是忘不了苏粟的事。
实际上,她和苏粟还挺像的。
她为了季书铭。
苏粟为了他男朋友。
但苏粟好像比她更可怜一点,她那个叫阿远的前男友如果不手术怕是熬不了多久。
可她又能怎么办呢。
自己都还委身于陆怀湛,哪里顾得上别人。
叶榆想,如果孟家还好好的,没破产,她一定二话不说把钱砸到苏粟头上,让她主动和孟衡玉摊牌,带着她男朋友双宿双飞。
年纪大了,看不得小年轻be。
可叶榆又想,世上苦难人那么多,她如果人人怜悯,那她就不用活了。
归根到底,她就不该好奇心发作,跟着苏粟去医院。
果然是好奇害死猫啊。
叶榆又念了几遍清心咒和健忘咒,强迫自己睡觉。
第二天是周末,叶榆没定闹钟,却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
孟衡玉的大嗓门,叶榆隔着墙都能听到。
“反正我不管,这房子我们要定了,姑姑,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娶不到媳妇吧。”
叶榆快速洗完漱,冲到客厅,孟衡玉和孟舅妈坐在沙发上,孟母坐在单椅子上,表情难看得很。
叶榆坐到孟母身边,“我都听我妈说了,人家苏小姐只要十万彩礼,想结婚随时都可以结,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好拿捏?”
孟舅妈彻底不装了,“人家小苏是个好姑娘,我们不能亏待她,这房子你们让出来,我们还是一家人。”
叶榆:“一家人?说得好听,舅妈,你们要是欺人太甚,让我难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不就是季书铭他妈妈告诉你们那点事,你们有本事就到学校去说,看我们学校有几个人信,有人信我也不怕,只要对我造成伤害,我就可以用受害者的名义去报警,别说娶媳妇,近一段时间咱们都别想好过。”
说完,叶榆拉着孟母去了厨房,不再管沙发上的两人。
在厨房躲了一会儿,确定两个周扒皮走了,两人才出厨房。
草草吃完早饭,叶榆让孟母放宽心,拎着包包出门。
叶榆昨晚想了一夜,她还是要去找苏粟一趟。
刚下楼,不远处树下停着的车里出来一个人,叶榆认得,是陆家的司机。
司机上前:“叶小姐,您该回云庭了。”
陆怀湛这两天没联系她,叶榆消闲的都快把他忘了。
想到陆怀湛前两天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叶榆顿时有了去云庭的兴趣。
陆怀湛肯定什么都知道,他故意吊她。
但在去之前,她要去找苏粟一趟。
苏粟还年轻,可能是刚出社会什么都不懂,如果执迷不悟,后半生真的就毁了。
苏粟现在在叶榆眼里跟她带的那群清澈愚蠢的可爱大学生没什么两样,导致她圣母心泛滥。
再加上她现在一想到苏粟就联想到季书铭,她放不下心。
“回去之前,我想先去趟医院。”
“叶小姐,您先上车。”
叶榆打开后车座,还未坐进去,就看到陆怀湛坐在里面。
男人依旧西装革履,头发丝都打理的一丝不苟,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两天不见,叶榆有点不知道和他怎么相处。
她轻手轻脚上车,直到关上车门,陆怀湛也没睁眼。
车子启动,叶榆发现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她压低声音问司机:“师傅,能先去医院一趟吗?”
司机:“我听少爷的。”
指向性很强。
还是得和陆怀湛沟通。
叶榆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戳陆怀湛的胳膊,“你睡着了吗?”
陆怀湛维持原有的姿势一动不动。
叶榆又把头伸向前座:“他睡多久了?”
司机:“一上车就这样了,可能是累了,昨晚凌晨才到家,今天一大早就去公司开会。”
“那确实挺辛苦的,师傅你跟着他奔波也挺辛苦的。”
“既然他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那您就悄悄送我去一趟医院,十分钟,我只要十分钟,然后咱们再回云庭,您看怎么样?”
司机还未开口,一道凉凉的声线飘进叶榆耳朵里:“胆子大了,敢阳奉阴违了?这个家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有些事情不回答是没有回答的必要。”
叶榆讪讪回头,殷勤的给他捏肩,“陆总辛苦了,这么熬夜也不是事是吧,要不顺便去医院做个体检,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是倒了,禾禾就成没人管的小孩了,多可怜啊。”
陆怀湛一个冷眼扫过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是说你想我病倒,等我病倒好放你自由?”
叶榆笑笑:“哪儿能啊。”
陆怀湛淡声道:“想都别想,我要是没了,就拉你给我陪葬。”
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办事的态度,叶榆也不恼,“不会的,陆总心地善良,帅气多金,想您这样的肯定长命百岁。”
“所以陆总能不能屈尊去趟医院?”
陆怀湛冷淡拒绝:“不能。”
叶榆表情一垮,收回给他捏肩的手,背着他拍了几下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什么人呐。
一开始就拒绝能死。
还没有碎碎念完,腰肢被人圈住,叶榆被拽到男人身旁。
“嫌弃我?”
“在心里骂我?”
叶榆皮笑肉不笑,“没有。”
“最好是,要是让我听到。”陆怀湛一个冷眼扫过去,杀意十足。
叶榆面上赔笑,心里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