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安得知祁雪要去坐公交,看这情形,便告诉她说:“前面修路呢,又碰上这天气。咱们今天出来的时间不合适,早一点晚一点可能都不至于这样。你家人来接吗?” 祁雪摇头。她爸妈都忙,而且她一直讲究独立。都高三了,还需要爸妈来接呀? 这不是赖话,此刻听起来,反而是一种肯定和恭维。 今天的事虽然看着可怕,但对张以安来说,却只算是日常。对祁雪,是第一次见识到凶险。 头破血流,人生报销的凶险。 看着祁雪这惊魂不定的样子,张以安柔
这不是赖话,此刻听起来,反而是一种肯定和恭维。
今天的事虽然看着可怕,但对张以安来说,却只算是日常。对祁雪,是第一次见识到凶险。
头破血流,人生报销的凶险。
看着祁雪这惊魂不定的样子,张以安柔声安慰了祁雪几句,说往后会更加约束所有人。然后起身来,两人一起离开据点。
只是,等他俩出来的时候,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飘起小雨。
本来这时候就是晚高峰,再加上下雨,前后两条街都车流滚滚,人满为患。前后的车灯一眼望不到头,整个世界都好似堵得跟锅浓粥似的。
祁雪拿起手机来查看公交。好么,她能搭的那班还在十好几站之外!而且看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挪腾到这儿。
张以安得知祁雪要去坐公交,看这情形,便告诉她说:“前面修路呢,又碰上这天气。咱们今天出来的时间不合适,早一点晚一点可能都不至于这样。你家人来接吗?”
祁雪摇头。她爸妈都忙,而且她一直讲究独立。都高三了,还需要爸妈来接呀?
何况,脑子里长了那颗小芸豆之后。她就更喜欢独处,不需要父母一直跟着,弄得她跟国家一级保护废物似的。
“那这样,你在这里干等也是浪费时间,回头这雨说不定还得下大。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交通会好些,打车什么的应该也方便。”
祁雪听从地点头,便跟上他脚步。两人过了巷子,来到一条主路。这主路之同样熙熙攘攘。
果然如他所言,雨开始下大。他俩都没有带伞,只能迎着雨势一路小跑。
可是毕竟还有一段路。这雨密密匝匝落在两人头顶,要是这么一路淋下去,难保不感冒。张以安见状,便告诉祁雪说:“你用校服夹克,扯下来把脑袋遮住。免得感冒!”
祁雪点点头,可是她背着书包,十分不便。一扯又扯,那夹克始终没扯下来。而这时候,雨点已经如豆子般大了,张以安一看,便直接道:“你过来。”
然后,他将自己头顶的夹克撑得更开,一下子将两人同时笼罩起来。
就这样,两人肩并肩,在他宽大的夹克下顶风冒雨,穿越熙攘的人群,向前奔跑。
头顶,是雨滴重重坠落路面发出的闷哼。
脚下,是团团水光倒映出来的破碎霓虹。
在这些水光倒映的接续的残影中,祁雪看到了自己的脸。
还看到了他的脸。
他们靠得很近,很近。
心里有一些莫名的情愫荡漾开来,不知道从哪里吹来晚风,带来一阵莫名的芳香。这一瞬间,有种陌生而叫人心醉的浪漫,爬进祁雪的后颈。
张以安的衣服笼罩在头顶,丝毫没有令人不快的气味——那种糙男生身上常有的,混杂着汗味的复杂气息。
没有,没有半分难闻。要仔细分析起来,有一点点烟草味,但是极淡。张以安明明是抽烟的,或许他抽烟的时候永远站在开阔有风的地带?除了烟味,更多的洗发水沐浴露,乃至洗衣皂的凌冽的气息。
祁雪偷偷地、轻轻地、贪心地呼吸着。
他是个难得洁净的男生。哪怕在“混混”这种荒唐的泥潭般的境遇里,他的衣服,他的气味,依然是洁净的。
两人一溜小跑,他把她带到了一间网吧。
几乎是进门的刹那,天上大雨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