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榆景半天都没说话。他漆黑的眼眸落在两人身上,压迫感极强。老板踌躇了两下,道:“……段总。”片刻后,段榆景才淡声道:“骂了两句,这事就完了?” 最后时令枝和童涟是坐在段榆景后座被送回公司的。 开车的是段榆景。 车上,童涟动都不敢动。 她手掌在坐垫上左摸右摸,凑到时令枝耳边低声问: “真皮的?” 时令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你说呢?” “我觉得是
最后时令枝和童涟是坐在段榆景后座被送回公司的。
开车的是段榆景。
车上,童涟动都不敢动。
她手掌在坐垫上左摸右摸,凑到时令枝耳边低声问:
“真皮的?”
时令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你说呢?”
“我觉得是真皮。”童涟说。
“……”
时令枝闭了闭眼,不欲与她多说。
童涟有些心虚,她几乎是用气音说的:
“……我这不是没料到段总会一直在你边上嘛,我都没看到他。”
“亲爱的,我当时满眼都是你,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时令枝无语:“你这么爱我呢?”
童涟一本正经:“那当然,我不爱你谁爱你?”
时令枝被她逗笑了。
心说都已经这样了,再追究也没有任何用处,便打算将这个话题略过。
但童涟显然不这样想。
她紧紧盯着时令枝,问道:
“说,你和段总什么关系。”
时令枝:“受害者和见义勇为的社会好公民的关系。”
童涟:“……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令枝假装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直接闭眼。
童涟推了推她,激动道:
“我都看见了,不,不止我看见了,全工作室的人都看到了!”
“段总臂力好强,单手就把你整个拎起来了,好帅!”
童涟咽了咽口水:
“你说段总西装底下长什么样?”
注意力不由自主被带跑偏。
时令枝又想起来之前无意瞥见的那小半胸膛。
她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两声,回道:
“还能什么样,人样。”
童涟啧了声:“笙笙,你真的好没意思。”
她说着就掏出手机,打开某音符视频软件:
“给你看好东西。”
时令枝凑过去看了眼。
十个视频九个肌肉男,还有一个阳光软萌小奶狗。
“……”
她十分敬佩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好怪。
再看一眼。
车子停下,车门自动打开。
时令枝和童涟从车上下来,下意识跟随段榆景的脚步往盛景走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时令枝总感觉自己身上少了点什么。
说不出来,她现在脑子有些混沌。
时令枝跟在段榆景后面,把自己上下看了看。
一个脑袋两只手,好像什么都没缺。
但就是不得劲。
她转头问童涟:“我好像忘了什么。”
童涟面色平静:
“你是说外套吗?搁段总胳膊上搭着呢。”
时令枝:“……?”
童涟微笑:
“你还说你和段总没什么。”
时令枝低下头,熟练装聋。
半晌,她抬头看了眼。
果不其然,ᴊsɢ自己的小外套就被折叠着搭在段榆景小臂上。
西装革履的段总。
浅色蕾丝边蝴蝶结小外套。
怎么看怎么违和。
犹豫一会,时令枝最终还是上前说道:
“段总,衣服我自己拿着吧。”
段榆景脚步微顿。
片刻后才温声说:“不碍事,你刚从医院出来,不方便。”
时令枝觉得自己没什么不方便的。
她只是脑袋有些晕,又不是缺斤少两了。
但段榆景神色很认真。
认真到能让时令枝误以为自己真的得了很严重的病的程度。
最终她还是讪讪地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半晌,时令枝察觉到什么,偏头看了眼。
只见童涟面色平静,眼底却闪着奇异的光。
时令枝蹙眉:“你又在脑补些什么?”
“没什么,”童涟说,“现在就算你劈腿渣男出轨段总,我也不会有半点怀疑。”
时令枝:“……”
童涟攥紧拳头,在心底呐喊。
那可是段总啊!祁家大公子段榆景啊!
前段时间出席发布会,代言的那位当红女星想靠段总近点都在示意下被工作人员拉开。
期间还想让段总帮忙提一下她的包,结果下一秒就被段总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拒绝了。
敷衍的理由,天知道那奢侈品包就是个轻巧的装饰品,用小拇指拎着都毫无压力。
段总拒绝的原因可想而知。
这样一个视红颜如尘土、不近女色的大人物,竟然会把时令枝抱进医院,还帮忙拿衣服。
再加上之前……
童涟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的闺蜜时令枝不好说,但段总肯定心里有鬼。
她说的。
-
回到工作室的时间不算晚,进门的时候,周边同事总若有若无地把目光落在时令枝和段榆景身上。
来回转悠,生怕不知道他们在看。
时令枝劝说自己忽略那些视线,径直走到自己工位上。
进了工作室后,便自然而然地变成时令枝走在前面了。
段榆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手上拎着的外套格外显眼。
周边眼神更怪了。
时令枝落座,在桌上看到了自己手机。
她松了口气,转过去微微欠身道:
“今天多谢段总了,那这衣服我就……”
无需多言,段榆景主动把衣服还了回去。
恰在此时,工作室老板也屁颠颠跑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一名抹眼泪的女人。
时令枝看了眼,发现正是把她关到会议室里的那名同事。
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段总,你看今天这事……我确实是没想到,这些小姑娘家家的性子急,做事冲动,我已经骂过她了,实在不好意思让段总白跑一趟。”
话音落下,工作室内却陷入了寂静。
段榆景半天都没说话。
他漆黑的眼眸落在两人身上,压迫感极强。
老板踌躇了两下,道:“……段总。”
片刻后,段榆景才淡声道:
“骂了两句,这事就完了?”
老板一愣,随即意识到什么,说道:
“那段总的意思是要……”
身后那名抹眼泪的同事登时露出惊恐的神色。
段榆景却笑了,看起来温和儒雅:
“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希望您能公平处理罢了。”
“贵工作室内部的事情我不好管,多的我也不好多说,您说是不是?”
这话重重砸到老板和同事心上。
老板嘴唇张合,看了看时令枝,随后收回目光,点头道:
“段总说的是,此事……我们定然公正处理。”
段榆景微微颔首,和老板又闲聊了两句,之后便看向时令枝:
“好了,那就由你来和我说说你们工作室海报和立绘的绘制进度吧。”
时令枝手指蜷了蜷,抬头便看到段榆景眼角蕴藏的笑意。
她抿唇,心下一松:
“好,段总请看……”
另一边,老板意味深长地看向身后的同事,一锤定音:
“收拾东西,明天不用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