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唯物主义,于是就给排除掉了。“算啦,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拿钱办事,也没什么好讲究的。”“嗯~让我想想今晚去哪儿喝酒,抱个美人归呢?”池见月一觉睡到傍晚。 景沂川听完名叫阿月的女人故事,感到一阵唏嘘。 不知是该说造化弄人,还是命运使然。 或者又如桑莫所说,是天妒英才。 竟被她自己的手下背叛致死。 “所以呀,你就打消了这条念头吧。就跟着我好好学,好好练。”
景沂川听完名叫阿月的女人故事,感到一阵唏嘘。
不知是该说造化弄人,还是命运使然。
或者又如桑莫所说,是天妒英才。
竟被她自己的手下背叛致死。
“所以呀,你就打消了这条念头吧。就跟着我好好学,好好练。”
“将来或许会成为第二个阿月也说不定。”
景沂川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然后让我被身边的人给背叛?”
桑莫哑口无言,撇嘴无语,这小孩可真无趣。
阿月是阿月,他景沂川是他自己。
谁也不会成为谁,谁也不会代替谁。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吧。”
“时间就要到了,你走小路离开吧,别被人发现了。”
桑莫回过神来,抽了抽嘴角,最后向他抛着媚眼。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ᴊsɢ你在搞地下恋呢,神秘兮兮的。”
“滚。”
桑莫只好摇了摇头,转身拖着麻袋迅速离去。
从第一天的接触,他便发现景家小少爷和传闻里描述的不太一样。
惊为天人。
景沂川的思想,还有他的城府,完全不是一个正常六岁小孩所拥有的。
桑莫甚至都考虑到了他是不是重生,或者是转世还带着记忆,这种说法。
不过这也太玄乎。
他是唯物主义,于是就给排除掉了。
“算啦,想那么多干什么。”
“反正拿钱办事,也没什么好讲究的。”
“嗯~让我想想今晚去哪儿喝酒,抱个美人归呢?”
池见月一觉睡到傍晚。
醒来时,旁边的谷玉悄然不见,池朔风守在相同位置。
二舅舅……回来了?
池见月揉着眼睛,还有些犯困,打着小哈欠从吊床上坐了起来。
池朔风合上《诗经》放在一旁,笑容宠溺。
“月月睡好了吗,下午玩得怎么样,找到景哥哥了没。”
池见月摇摇头,十分遗憾,“小哥哥今天不在呢。”
“月月想回家了……”
池见月觉头有些晕沉沉的。
尤其是下午做的那个梦,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黑暗,什么光亮都没有,其中还掺杂着野兽的嘶吼。
她甚至还听到了景沂川的声音。
看到了他的背影。
她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
可对方并没有理她,老是在不停敲打着什么。
池见月看不见也摸不着,和他仿佛离得很远很远。
但又能一伸手就能碰到。
画面一转,在某一刹那她终于看清景沂川浑身上下都是鲜血。
从头发丝里都在往下不断滴着红色液体。
等最后再次清醒过来时,就是池朔风守在身边的时候了。
对常人来说十分恐怖的梦境,对池见月来说只是微微蹙了眉。
她并不喜欢血的味道,讨厌血沾染在身上,变成难以洗掉的污渍。
所以前世在处理任务目标时,她总是将对方一击毙命。
尽量不弄脏自己的手。
除了有一回,她在一个男人的脸上刻下十二道疤痕。
池朔风在离开前,和谷玉单独聊过。
“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吧?”
“没有,我和小小姐一直待在茶舍里,她全程没有离开我的视野一次。”
“嗯,这次谢谢你,欠你个人情。”
谷玉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低头不去看他。
“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池朔风把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如鹰隼般犀利的眸光变得很温柔,却不是对爱人的温柔,而是一种安慰。
他说:“我还以为过了这么久,你已经放下了。”
她轻摇头,声音如一阵风。
“感情这种事,哪儿能说放就放,总得有个过程,不是吗?”
只是这过程的长短,无人能知需要花费多少的时间。
“那个人……就那么值得你去爱?”
池朔风微微一愣,意识到谷玉会错意,不打算解释,干脆将计就计,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是挺喜欢她的。”
谷玉刹那间面色煞白,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输了。
“我、我能见一见她吗?”
谷玉小心翼翼开口,整个人都在颤抖。
究竟是怎样的女孩,才值得让池朔风如此喜欢,放在心里念念不忘将近十年。
如果对方不如自己,那是不是代表她还有机会呢?
池朔风看出古玉眼中一丝希翼。
而后,他无情地亲手斩断她的念想。
“抱歉,她在前不久因为一些意外已经去世了。”
哐当。
谷玉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破裂散落在地面上,变成的碎片。
她弯腰俯身去捡,却怎么都拿不住。
比白月光更让人无法忘怀的,是已经逝去的白月光。
一个活人再怎么样,都无法跟已经死去的人抗衡。
“有空再聚。”
池朔风不愿多留,装作没看见谷玉眼底的浓烈情绪,转身去茶舍接池见月回家。
“月月辛苦了,晚上想吃什么,舅舅带你去吃?”
池见月疑惑,辛苦?她好像什么也没做吧。
就只是被带过来,在茶舍里玩了一下午,然后做了个十分奇怪的梦罢了。
就是可惜没能知道池朔风具体谈了什么,也没见到景沂川刷好感。
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就乖乖留在家里和池蓉一起呢。
转瞬之间,一道和周围环境截然不同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池见月下朝那个方向看去,除了满目的树林以外别无他物。
可她很肯定,这不是错觉。
目光的主人视线很轻很淡,像察觉不到的风从身上穿透。
如同在满是淤泥的池塘里,忽然开出一朵白花。
池朔风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并未发现异常。
他听说小孩子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
本来还不愿太相信,不过今天见到景老先生,倒让他颇为在意。
或许景家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池朔风没多说什么,将池见月很快抱离。
没过多久,景沂川从刚才被盯着的树后走出来。
他换了身干净衣服,身上的血渍全都抹去。
但就算是这样也难以忽略掉他身上浓重的不适感。
厚重得仿佛一团淤泥。
池朔风都没看出他躲在树后,没想到却被一个三岁的奶娃给看穿了。
他寻着她身上特殊的气味找到了这里,着实没想到今天池见月会来景家。
如果提前知道,他定不会在今天开展训练,错过和她见面。
景沂川来到茶舍的门口,推门而入。
谷玉眼眶泛红,正在打扫房间,见到景沂川来这里还很惊讶。
“景少爷,您怎么来了?”
房间里的香气更加浓厚。
景沂川动了动鼻尖,“你什么都闻不见吗?”
谷玉对少爷的奇怪举动早就习以为常,她努力在空气中嗅了嗅。
除了茶舍特有的茶叶清香外,没有其他的味道。
这下景沂川确定池见月身上的味道只有他能闻见。
谷玉见他一言不发,连忙询问:“是有什么味道令您在意吗?”
“没什么,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晚饭不用叫我。”
“好的。”
谷玉离开后,景沂川躺在之前池见月躺过的那张吊床上。
这里的味道最为明显。
他缓缓閤眼,满身的杀戮消退不少,神色安定,犹如一滴水回归了大海,充满静谧。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只有她是他的港湾。
是唯一能够停靠和休息的地方。
“池见月……”
景沂川轻声呢喃女孩的名字。
似是要在自己的灵魂上打下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