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起来便用同一套说辞,小妈不好当,总不能让人说她偏心。 所以心就全偏到周庭书那里去。 周蕴礼倒是不疼不痒,像是天生就不需要什么爱。 “需要我帮你拿上去吗?” 五六点钟用过晚餐。 周蕴礼驱车离开,进入主流道路时夜幕正式拉开,繁华都城不止白天忙碌,夜晚也是另一幅景象,奢靡、璀璨、又或者缤纷。 这次他没有时间细看。 一路超车,加速冲过红灯。
五六点钟用过晚餐。
周蕴礼驱车离开,进入主流道路时夜幕正式拉开,繁华都城不止白天忙碌,夜晚也是另一幅景象,奢靡、璀璨、又或者缤纷。
这次他没有时间细看。
一路超车,加速冲过红灯。
最后停在华远湾楼下,喘不过气,趴在方向盘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失神看着面前陌生的建筑,一阵恍惚。
车窗被叩响。
清脆两声。
他下车,绕过车头,规矩又尊重地跟周庭书打招呼,“大哥。”
周庭书秀气文弱,五官与周蕴礼有重合之处,但因相似之处太淡,不相像之处太浓,两人哪怕并排站在一起,也是截然不同的气场。
他更弱,却又温和,很好亲近。
周蕴礼则疏远,冷漠,骨子里透出“阶级不同”的距离感。
“小妈说你要过来,我估摸着这个点是该到了,就来等你了。”
“她让我给你捎东西。”周蕴礼去开后备箱的门,里面堆放着申嘉歆塞进来的物品,吃穿用,一应俱全。
对待周庭书。
她更亲近些。
反而对周蕴礼,她满不在乎,用那套粗俗的、无理的脏话骂他的时候,也是毫不收敛,他出国这些年,也不见她寄过什么东西,电话也都是打给谢蓁。
问起来便用同一套说辞,小妈不好当,总不能让人说她偏心。
所以心就全偏到周庭书那里去。
周蕴礼倒是不疼不痒,像是天生就不需要什么爱。
“需要我帮你拿上去吗?”
他对这个哥哥印象不差,他们也没有过大户人家之中为了财产而勾心斗角的那些脏事,周庭书不爱财,清廉得可怕。
“这些我还真拿不了。”
他接过一些,剩下的给周蕴礼拿,领路带他去自己的住处。
这里是老房子,治安也差,远远瞧去,仿佛每一层都是断壁残垣,周蕴礼也不多问,周家只有他们两个,偏偏两个都不是省心的。
没一个顺了老头子的心。
各个自立门户。
周庭书打开锁,将三四箱东西堆在玄关的空处,转身接过周蕴礼的,“我这儿简陋了些,肯定不比你们,可别嫌弃,要进来喝一杯吗?”
每熬一秒,周蕴礼便焦急一分,“不了,还有一份要送。”
“对,是蓁蓁的对吧?”
申嘉歆都告诉他了。
周蕴礼点头,“她住哪儿,我给她送去?”
天知道他说这话时。
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灼热得不行。
显然周庭书没发觉,他缓慢而板正,一字一句的节奏让周蕴礼如在火烧,“我也不清楚她住哪儿,她四处跑,倒也没有什么住处。”
看了眼表。
他信誓旦旦,“但我应该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带你去?”
周蕴礼几乎转身就要走。
一秒都不耽搁。
周庭书却温水煮青蛙,“还是你把东西放我这儿,改天让她自己来取?”
“我去送。”
三个字。
他用颤音脱口,眼眸中的焦急再也藏不住,破闸而出。
让周庭书茫然,“……我以为分开后,你就不想见她了,这一年你都在秦小姐身边吧?”
“这跟见不见她,关系不大。”
的确。
见了并不代表什么。
也许他只想让自己夜夜难安的愧疚心被抚平一些呢?
周庭书了然,不再多问,“你能想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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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周庭书的指路,七拐八拐,车开到一条热闹小街,街景灰败,矮楼廉价昏暗,路灯不算亮,灯罩外绕着几只灰白色的蛾子,一阵油烟被排风扇吹来,熏得夜空都要再黑上几分。
难怪这里空气质量差,没有一颗星星。
但一抬头,周蕴礼却撞进一双似星的眼眸中,是谢蓁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