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大运会,对柯丞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重量级比赛。射击队教练此次让他参赛,也只是为了让他练练手,好为明年的奥运预决赛做准备。“等你看过丞哥的比赛……”谢渝白还在继续说着,余绵却没怎么听清他后面的话,放在休息椅上的细白指尖很轻微的收缩了两下。 谢渝白两个星期前刚满十五岁,是现在整个射击队里最年轻的选手。 他身上还穿着火红色的训练服,即便才刚满十五,身形也已经够抽条了,瞧着像有一七八左右,眉宇间有着少年人独有的稚嫩以及赤裸裸的傲气。
谢渝白两个星期前刚满十五岁,是现在整个射击队里最年轻的选手。
他身上还穿着火红色的训练服,即便才刚满十五,身形也已经够抽条了,瞧着像有一七八左右,眉宇间有着少年人独有的稚嫩以及赤裸裸的傲气。
余绵没见过谢渝白,但此时此景,她也能感受到,谢渝白看起来对她挺有敌意的。
“你是哑巴吗?为什么不说话?”
谢渝白见余绵不回答自己的话,小少爷不高兴的冷哼了声。
余绵恍然回过神来,倒是好脾气的同他讲话:“我不是。”
这是在回答他前一个问题。
她从来没敢想过自己会是柯丞哥哥喜欢的人。
安静的敛下细密长睫,余绵早已习惯。
她见过柯丞身边形形色色的女孩,唯独没妄想过,有一天那个人会变成她。
谢渝白原本一副气势汹汹想找人算账的架势,余绵这话一出来,他一腔火焰顿时像打在冰凉凉的水面,歇了个一干二净。
谢渝白别扭的哦了声,“我就知道丞哥不会喜欢别人。”
学校里的女孩,总是叽叽喳喳的,像丞哥这么酷的人,才不会喜欢她们呢。
丞哥可是他的偶像。
谢渝白心里念叨着,他不社恐,从刚才主动来找余绵便瞧得出,当下便主动坐在了余绵旁边。
“喂,你叫什么名字?”
谢渝白语气依旧不太好。
余绵只当他是小孩,也不计较这些,挺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余绵。”
“哦。”
谢渝白又应了声,他只是随口一问,其实并不在意余绵的名字,又接着道:“你怎么认识丞哥的?”
“他是我哥哥的朋友。”
余绵老老实实的答,两人坐在同一张休息椅上,从远处看起来倒是颇有些好友交心的即视感。
谢渝白把腿大大的敞开坐着,过了一会儿,又嫌这个姿势不舒服,抬高手臂两掌交叉在一起枕在了脑后,靠墙躺着。
两人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儿,谢渝白实在是受不了这样安静的氛围,心想,旁边这人怎么和自己平时见过的大多数女孩不一样?
她就没有一点想问自己的?
小少爷又开始说:“你见过丞哥打比赛没?”
他见过,从他开始接触射击这项项目开始,柯丞的任何一场比赛他都没有落下过,直到今年,如愿进了京宜附高的射击队,见到柯丞。
“其实我最开始挺不喜欢丞哥的。”
不等余绵回话,谢渝白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柯丞那张脸远比他的射击能力更让人瞩目,谢渝白从小就是个爱看脸的孩子,只觉得就算柯丞射击水平很烂,他那张脸也够他吃饭的。
但没想到,柯丞这人性子狂傲,射击场上每一次比赛,基本横扫冠军。
几场锦标赛下来,再没人敢单单只看他的脸了。
谢渝白也是。
“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崇拜丞哥的。”
谢渝白一脸骄傲的说,仿佛柯丞取得的那些成绩与他荣辱与共。
余绵安静听着,并拢在一起的脚尖轻点地面,漂亮的眼尾往上带出弧度,她明白谢渝白的意思,没有人会不喜欢柯丞。
“对了。”
刚才还侃侃而谈的谢渝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坐直了身子,激动的说:“过两天丞哥要去江州市参加全国大运会,你要是没看过丞哥的比赛,这次一定要去看看!”
全国大运会,对柯丞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重量级比赛。
射击队教练此次让他参赛,也只是为了让他练练手,好为明年的奥运预决赛做准备。
“等你看过丞哥的比赛……”
谢渝白还在继续说着,余绵却没怎么听清他后面的话,放在休息椅上的细白指尖很轻微的收缩了两下。
柯丞哥哥过两天不在学校了吗?
失落的垂下目光,余绵想,或许又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柯丞了。
“丞哥!”
突然,前一秒还对着她聊个不停的谢渝白,刷的一下从休息椅上站立了起来,身形笔直,眼神炯炯的看着前方不远处。
柯丞从个人室里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没有拿快递,只是掌中捏着一片薄薄的东西。
余绵也看到他了,受到谢渝白的影响,也不由自主跟着站了起来。
柯丞冷淡眉梢轻皱。
“丞哥!”
谢渝白兴高采烈的打招呼。
柯丞一眼也没多看他,长腿径直走到了余绵身边,掌中的东西向她递去:“你的。”
余绵错愕的低下眼睛,柯丞拿给她的是一张训练馆的通行卡。
卡面主体呈浅灰色,边缘则有金线,最中间标有校徽与名字,字迹行楷。
是柯丞的。
余绵没太敢接,犹豫的说:“柯丞哥哥,这个卡不是……”你的吗。
“从今往后,它属于你。”
低哑磁性的声线落在她的话后,柯丞自然的抓住余绵的手腕,抚开她的手指,薄薄的卡片塞到了她的手里。
“你想来这儿找我,随时可以。”
见通行卡已经放进余绵手中,柯丞又有分寸的松开女孩的手,腔调淡淡的说。
仿佛他只是做了一件随意的事情。
谢渝白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冲击,好半天,小少爷才缓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伤心的说:“丞哥,唯一的通行纪念卡你说给就给啊?那为什么不给我?”
训练馆的队员都可以通过机器刷脸进来。
但是后来,因为经常有外访者到来,所以也对外开放了一批通行卡。
京宜大学更是大气,给每个队员都做了特别定制款的通行纪念卡,以彰显学校对每个运动员们的重视和鼓励。
大多数队员的纪念卡都被收藏了起来,毕竟也算是学校的一份特别礼物。
到柯丞这里,他倒是说送就送啊。
谢渝白险些眼红死,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柯丞的通行纪念卡呢。
余绵听到谢渝白的话,愈发不好意思收下这卡,可想到柯丞说的后半句话,想退回去的手又舍不得递出去。
他说有这卡,以后就可以随时来找他。
余绵想,她骨子里其实还是有小卑劣的,她渴望见到他,也会想找他。
柔软的指腹用力握住卡面,冰凉的卡沿略微硌手,余绵深深沉下一口气,慢吞吞的将这张原本属于柯丞的通行卡放到了口袋里,掌心紧紧与它相贴。
仿佛透过这张卡,用力握住了柯丞的tຊ手。
“谢谢柯丞哥哥。”
她乖巧的道谢。
谢渝白差点没气死,“你真收了?”
一个敢给,另一个还真敢要。
恰巧这会儿,出去吃早餐的射击队队员们都回来了。
谢渝白生气的掉头就走,呜呜呜,丞哥怎么把这么重要的纪念卡就给余绵了呢,即便要给,也要让他瞧一眼啊。
“小白又生气了?谁惹他了?”
左杨进门,摸了摸脑袋,没明白吃了个早餐的劲儿,谢渝白这小少爷怎么又开始大气特气了。
往日不是不管生多大的气,只要看到柯丞,保管主动消气。
这还是头一回见他在柯丞面前生气呢,挺稀奇。
谢渝白本想一气之下来个怒走,但想了想,又觉得很不爽,他走什么走,他可是射击队的!
于是又气势汹汹的走了回来,想让兄弟们替他讲讲话:“丞哥居然把纪念卡给别人了!”
这个别人不用说,就是余绵。
左杨也大吃一惊,只是等他看到谢渝白手指的人是余绵后,射击队几个队员全都一脸了然的表情。
“你们不觉得奇怪?”
谢渝白一脑袋问号,怎么就他一个人觉得很离谱!
左杨呵呵一笑:“今早就猜到了。”
柯丞那股瞧见余绵就求偶般的劲儿,见人小姑娘来送早餐,眼巴巴的贴过去,又带着人进训练馆,肯定是想给通行卡。
毕竟下次再让人小姑娘在外面等,心疼的人还是柯丞。
“嘿,还真没想到,咱们射击队最拔X无情的丞哥,还是个恋爱脑呢!”
谢渝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