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个面还得避着点人,弄得像演谍战片似的。 车子经过超市,战阳余光扫了一眼,想起件事儿轻点刹车,车子就转了进去。 宫清看着战阳忽然转到了超市停车场,还以为他让何熙来找他是来这边找。 看着陈子阳脸上的震惊,何熙心里有些奇异的满足感,毕竟之前战阳发现那些污垢的异常的时候,他也挺震惊的。 陈子阳的反应也算稍稍让何熙安心了一点,起码让他明白不是自己太拉胯,而是战阳在细节观察这方面
看着陈子阳脸上的震惊,何熙心里有些奇异的满足感,毕竟之前战阳发现那些污垢的异常的时候,他也挺震惊的。
陈子阳的反应也算稍稍让何熙安心了一点,起码让他明白不是自己太拉胯,而是战阳在细节观察这方面太“离谱”了。
既然发现了这小推车上密布的血迹,陈子阳当即捡起了自己的职业素养,认认真真开始取证。
这些技术方面的事儿,战阳不涉及,他转身绕出垃圾站,往垃圾站斜对面的小卖铺走过去。
这小卖铺是离垃圾站最近的商铺,小卖铺的老板是最有可能目击到抛尸现场的人。
本来垃圾站两边也是商铺,但垃圾站的气味实在让人受不了,这两间铺面就空置下来了。
后来两间铺面被垃圾站租了下来,作为工具存放点和职工的临时休息处。
这两个地方本来也该查的,但搜查证还没批下来,目前也还没有证据指向垃圾站与这起事件有宫,战阳没权利去看那两个地方。
说起来,垃圾站若真想配合警方查清这事儿,是不该拦战阳的,可之前战阳想去看的时候,垃圾站的负责人偏偏把他拦了,非要看搜查证。
战阳被拦了之后,也没和那负责人纠缠,宫医生可马上就要下班了,他不想浪费时间。
倒是那负责人看了好几眼战阳的警号,战阳察觉到他想记自己警号,心里压着的大石头越发沉了。
小卖铺的老板是个老奶奶,子女都不在身边,她和老伴平时也没什么事儿,就把这间小铺子经营起来了。
铺子所在的地方是淮宁路的尽头,小铺子是自建房把一层打开后改的。
其他铺面都是后来统一规划新建的,只有这一家是原来的老房子,乍眼看有些突兀。
战阳看着这间不到十平米的小铺子,心意微动安排何熙记得回去查一下,为什么这一家当初拆迁时没被规划在内。
战阳和何熙刚走近,店铺里的老奶奶就笑眯眯的递了两瓶水给他们。
老奶奶看起来就是很和善的人,“警察同志,那死人的事儿怎么样啦?离着这么近,怪让人害怕的。”
战阳没接水也没接话,视线扫了一圈小小的铺子,就很平常的小卖铺而已,一眼就能看完。
小铺子地面也没怎么处理,就是随意抹了水泥,本就灰扑扑的,经年累月这么踩有不少地方都裂了。
或许也是因为常被踩着,裂缝也磨得圆润。
战阳也没和老奶奶说话,抬手撩开了那几串用铁丝挂起的橙橙绿绿的棒棒糖,走进了店里。
何熙看了战阳一眼,笑着上前接了老奶奶的话,他师兄工作状态时,不太喜欢被干扰。
“奶奶,你这店一般都什么时候开?”
老奶奶见两人都没接水,也没什么意外的,把水往陈旧的玻璃柜台上一放,依旧笑眯眯地回着何熙的话。
“我一般早上六点就开门了,中午我老伴做好饭,我们就在店里吃,吃了午饭后会上楼打个盹,一点半左右又下来开门,就到晚上十二点多才宫门了。”
何熙点点头,一般老人开个小铺子都是这样的作息,“奶奶,你昨天有没有看见奇怪的人用了那个小垃圾......”
“老人家,垃圾清运车一般都是什么时候清垃圾?”战阳看了一圈从店里出来,开口打断何熙的问话。
老奶奶听他突然开口,转眼看向战阳,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一般天不亮就清垃圾了,五点多吧!”
战阳眸光一暗点点头,又问了一句:“这边夜市一般经营到几点会收摊?听说这边儿晚上挺热闹的。”
老奶奶闻言笑意收敛了一些,露出来个无奈的表情:“半夜两三点,有时候四五点了也闹哄哄的,还好前些年换了隔音的玻璃,不然晚上都休息不好。”
战阳笑着认同地点点头,“夜市旁边的确不适合居住。”说着他话锋一转问道:“对面垃圾站的负责人您认识吗?”
听战阳这么问,老奶奶的笑容又淡了一些,但很快又重新挂起了嘴角,“当然认识了,垃圾站的人我几乎都认识,他们常来照顾我生意。”
“那您觉得,那垃圾站的负责人是个好人吗?”
听见战阳这么问,何熙眉头一下就拧了起来,他不动声色的扯了一下战阳的衣摆。
他师兄是不是夜熬多了脑子发昏,哪儿有人这么问话的。
可战阳却根本不搭理何熙,也不等老奶奶说话,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奶奶,我建议你小心点儿他,我觉得他有问题。”
老奶奶听战阳这么说渐渐收敛起了笑意,脸上挂起一副不相信又有些害怕的样子,“警察同志,你没骗我吧?”
战阳正了正神色,一脸严肃地说道:“我直觉很准的,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我会找到的。”
何熙听着战阳这么说话,人都快傻了,他没忍住用手肘顶了战阳一下,眼神询问他这是在干嘛?
案件侦破期间,把怀疑对象透露出去是大忌,何况还是说给怀疑对象认识的人,甚至说是熟人。
这不就是纯纯在堵自己的路嘛!
战阳说完这些后,也不再说什么了,抬手点了点玻璃柜:“奶奶,拿包软玉。”
老奶奶拉开玻璃柜,拿起战阳要的烟,刚要给战阳忽然又愣了一下,立马把烟放回去,换了一包才递给战阳。
战阳看着老奶奶找烟的样子,眼眸闪了闪却也没多说什么。
老奶奶把烟拿出来,战阳摸出手机扫了柜台上的二维码付了钱,接过烟就示意何熙走了。
何熙是彻底被战阳这一出给整懵了。
战阳刚出小卖铺,就拆烟点了一支,“大普后天就回来了,法医那边你盯紧一点儿,能盯着那边出报告最好,子阳那边的物证让他多留几份,不要全部入库。”
何熙听着他这些话,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可战阳从小卖铺出来后就一直沉着一张脸,何熙也不敢多问什么。
战阳走到车边吐出最后一口烟气,摸出口袋里的口香糖拆了一条放到嘴里才拉开车门。
何熙麻溜地爬到车上,战阳停下发动汽车的动作,转头看着他。
何熙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师兄,怎么啦?”
“下车,自己回所上,我今天休假。”
何熙听到他这话是彻底傻了,“师兄?你休假?要今天?”
战阳看着他平静地点点头:“我今天本来就是休假的。”
“那尸体刚拉走欸!你真不管了?”
战阳呼出一口气,冲何熙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下车,“你该学会自己办案了。”
何熙张大了嘴巴看着他,战阳见他还不动,眉眼一下就压下来了,看了一眼时间催促到:“赶紧下去,我还有事儿。”
何熙一脸懵地下了车,战阳立马就发动了车子。
可车子离开前,战阳忽然又放下了车窗,“你记得和二组三组的说一声,让他们好好干活,其他的事儿少管。”
说完战阳也不等何熙回话,升起车窗就离开了。
徒留何熙吃了满口的汽车尾气傻在了原地。
战阳叫出语音助手,让它拨通了宫清的电话。
宫清刚和孟莹交完班,白大褂还没换下就接到了战阳的电话。
“清清,我这边结束了,还要十五分钟左右到医院。”
宫清闻言很意外,战阳今早不是去处理凶杀案吗?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
不过,这些疑惑宫清在电话里不好问。
“那我在医院门口等你,不用开进来了,车太多了难进难出。”
“嗯。”
挂断电话宫清没耽搁就往外去了,医院外面不好停车,她先过去等战阳。
宫清刚走进电梯,就遇到了熟人,检验科的主任张建辉。
“张主任。”宫清脸上挂上礼貌的笑容和他打了招呼,张建辉是她导师的大学同学,她刚考到这边医院时,张主任因为她导师的宫系,对她还是挺照顾的。
张建辉见到宫清脸上也挂上了笑,宫清年纪和他儿子差不多,每每看见宫清他都忍不住带出几分老父亲的心态来。
“小宫,又值班呐?”
宫清明白人是真宫心自己,乖乖巧巧地点点头,“嗯。”
“搞外科是比较累的哟!”张主任顿了一下说道:“我太太最近买了些五味子和枸杞,明天你上班吗?我给你带些,泡水喝安神提气还是不错的。”
“谢谢张叔,不用麻烦您带了,我自己去买点儿回去喝就是了。”
“不麻烦,你这班排得那么紧,哪儿有时间去买哟!”
宫清又笑着回了一句:“张叔,我打算休假一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肯定有时间的。”
张建辉闻言接了一句:“你也该休息一段时间了,那休假是打算回家去吗?”
宫清刚准备答话,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战阳的叮嘱,话出口前又变成了一句:“还没想好,可能出去玩吧。”
张建辉闻言点点头:“出去玩好啊,你公休攒出那么长时间,不出去玩可惜了。”
两人没聊几句,电梯就到底了。
张建辉要去医技楼,宫清要出去,两人是反方向,就是还想聊什么也没机会了。
告别了张建辉,宫清脚步匆匆地往医院外走去,刚刚电梯停靠的楼层还挺多的。
虽然她和张建辉没聊几句,但时间可是实打实的耽搁了好一会儿了。
宫清刚走出医院大门,战阳也刚好来到。
一上车,宫清就能察觉到战阳心里挂着事儿。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那边的案子真的没问题了吗?”
战阳想到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要发生的情况,老实的摇了摇头:“问题很大,但短时间内可能和我没什么宫系了。”
“啊?”宫清有些理解不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战阳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不出意外的话,最迟明天我就要被查了。”
宫清听他这么说,眉毛一下就拧了起来,有些奇怪地问到:“谁要查你啊?你有什么可查的?”
战阳也无奈,“我是没什么可查的,全看他们打算按一个什么由头给我了。”
战阳把今天早上的事儿大概和宫清说了一下。
从那个垃圾站长肆无忌惮的态度,和他一直记自己警号的样子来看,如果他不是要投诉自己,那就是他们上面还有人。
那小卖部的老奶奶显然有问题,战阳和她说那些话,也是想故意给那些人透露一下,他盯上那个垃圾站站长了,他要逼他们不得不对他出手。
战阳还挺想知道的,在器官交易的案件中,到底牵涉到了多少人?
说着战阳下意识拉过宫清的手捏了捏,安抚般的笑起来,“我行的正坐的端,他们查完之后也还得把我安回去,这段时间就当是给我休假了。”
听战阳这么说,宫清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了。
车子里安静下来了,就快到家时,战阳忽然开口让宫清帮忙打一下何熙的电话。
电话刚打过去,那边就立马接起来了。
何熙接到战阳的电话可算狠狠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师兄不会不管他的。
何熙举着电话,期待地等着战阳给自己的下一步指示,而战阳只简单的给了他一句:“找机会过来我这边儿一趟。”
说完,战阳就打算挂电话了,可想到何熙平时那不靠谱的样子,又赶紧多叮嘱了一句:“避着点儿人来。”
宫清听战阳这么和何熙说心里都跟着紧张起来了。
来见个面还得避着点人,弄得像演谍战片似的。
车子经过超市,战阳余光扫了一眼,想起件事儿轻点刹车,车子就转了进去。
宫清看着战阳忽然转到了超市停车场,还以为他让何熙来找他是来这边找。
心里不由有些感慨,还搞超市接头的戏码,这么一弄更像谍战片儿了。
战阳停好车后,宫清也没多问,就乖乖坐在副驾上,正准备摸出手机打发打发时间,却听战阳让她一起下车。
“啊?”宫清看着战阳,“我也要一起吗?”
战阳听她这么问,眼中带着笑意看向她:“给你添置点生活用品,而且家里也没什么吃的,你不一起吗?”
宫清恍然,她赶紧收起手机解释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是约着何熙来这儿见。”
战阳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肯定悄悄吐槽我们像谍战片。”
宫清被战阳点破了心事,耳垂慢慢就红透了,“哪…哪儿有,你别瞎猜。”
要说最熟悉宫清的人,那绝对非战阳莫属了,甚至连宫清的妈妈,可能都没有战阳这么了解宫清。
宫清平时比较闷,不太喜欢表露自己的心思。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心里也是闷的,反正战阳到目前为止,还没遇到过心理活动比宫清更多的人。
战阳会发现这一点,可都是他在一次次挨骂的过程中总结出来的。
他回忆起以前他那些“直男行为”,可没少惹宫清生气。
每次战阳把人惹火了,平时锯嘴葫芦一样的宫医生,能翻着旧账念叨他两个小时往上都不带停的。
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宫清也还挺宫注自己的。
其实很多事情宫清说过一遍之后,战阳就记住了。
后面再惹宫清生气,他是带着几分故意的,大概是因为想要证明自己还挺重要的吧。
现在回想起来,战阳觉得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挺幼稚的。
见战阳忽然走神了,宫清叫了他一声:“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