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跪在老太太的跟前儿,哭得不成样子:“母亲明鉴啊!当日母亲将这些东西交到我的手上的时候,看着的确是丰厚。可那个时候,侯府分崩离析,二弟亡故多年,弟妹守不住家业,将祖皇帝赐给咱们的这大宅子都变卖了几乎一半了!差点儿连宗祠都没能保住,东西交到我的手里,母亲就说过,我只要能稳住局面,花费多少都无妨。” 说起当年的事情,她涕泗横流,像是委屈至极:“二哥儿出去打仗,将偌大侯府丢给了咱们。我们家鸿 一瞬间,老太太就气得浑身发抖了起来。 “东西呢?!”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大户人家的仪态规矩,回头一把抓住了梁氏的手臂:“这箱子里的东西,都去了哪儿?!” 梁氏知道,老太太即将盛怒。
一瞬间,老太太就气得浑身发抖了起来。
“东西呢?!”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大户人家的仪态规矩,回头一把抓住了梁氏的手臂:“这箱子里的东西,都去了哪儿?!”
梁氏知道,老太太即将盛怒。
她忙不迭跪在了老太太的跟前儿,跟着哭诉:“是儿媳无能!要支撑偌大的家业,这些年实在是靡费了不少!尤其是为了给二哥儿治病,不知花费了多少。这才……”
“哎!”
看她又要将事情推到沈司意的头上,苏春影叹息一声:“二爷回府三年,身体却每况愈下。大伯母可不是被什么庸医给骗了吧?二爷治病,要花费府中那么多银钱吗?”
老太太又不傻,她低头冷冰冰地盯着梁氏:“这箱子是我亲手交到你的手里的。你管家不过五年,用了多少东西,究竟是怎么用的,你倒是给我今日一样一样的说清楚!别都推到二哥儿的身上,这些事情,我一查就知。”
老太太眸色威严,梁氏打了个冷战,知道是糊弄不过去了。
她只能低头,任凭老太太发泄愤怒。
苏春影走上前,低头将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她手指轻翻那些文书契约,忽而苦笑:“怪不得大伯母不愿将听风台的地契给我们,原来是在半年前,就将那地契当出去了,如今还没赎回来呢!”
“什么?!”
听了苏春影的话,老太太顿时气血上涌:“你说什么?!这箱子里装着的,竟不都是剩下的地契房契吗?!”
“不是。”
苏春影看了一眼梁氏,将手中契约递给老太太:“箱子里装了许多当票。”
老太太伸手结果苏春影手中的当票,手指颤抖得越发厉害:“混账!混账!”
她将那些当票狠狠地甩到了梁氏的脸上去:“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东西呢?田院和房产都当出去了,钱呢?!你整日在我这里哭穷,说撑起一个偌大家业多么不容易。你告诉我,钱都去哪儿了?!”
梁氏在侯府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春影进门不久,就哄的老太太又是查账又是给院子。
而今事发突然,她根本来不及作假,这些东西暴露在老太太的面前,她还有什么解释的法子?
梁氏的心里恨极,但表面上却要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来。
她伏跪在老太太的跟前儿,哭得不成样子:“母亲明鉴啊!当日母亲将这些东西交到我的手上的时候,看着的确是丰厚。可那个时候,侯府分崩离析,二弟亡故多年,弟妹守不住家业,将祖皇帝赐给咱们的这大宅子都变卖了几乎一半了!差点儿连宗祠都没能保住,东西交到我的手里,母亲就说过,我只要能稳住局面,花费多少都无妨。”
说起当年的事情,她涕泗横流,像是委屈至极:“二哥儿出去打仗,将偌大侯府丢给了咱们。我们家鸿哥儿承袭爵位的时候,在京中可是无人尊敬啊!我们少不了要上下打点,才能堪堪保住郡王府的颜面。后来二哥儿回来了,身子成了那般模样,为了保住二哥儿,又花费不少。”
她抹了一把眼泪:“是儿媳无能,中间还遭了人骗,放出去的多少印子钱都没收回来。而今留下了这么多,大部分都是当票,还请母亲放心。”
梁氏的心思和主意也转得快:“如今咱们阿云进门,就是为了补这些窟窿的。母亲放心,等将阿云的嫁妆都理顺了,这些该从当铺赎回来的东西,自然也就一样样地回来了。现在郡王爷在外头风生水起,咱们府中自然也不用害怕什么。只是不想让母亲操心,才瞒下了这事儿,怎么就不知今日突然被提起来了呢?”
她话中有话,特意看了一眼苏春影:“苏家两个女儿嫁入咱们郡王府,大女儿带了不少好东西来。今日瞧着你这苏家二女儿守在母亲的身边,不劝着母亲保重身体,反而平白招惹许多事端。明明都是苏家的女儿,怎的你和你大姐姐的脾性差得那么多?”
也怪不得梁氏在郡王府能屹立多年,苏春影必须要承认,她是一个还算有能力的对手。
郡王府的钱有多少她塞给了沈泗鸿,又有多少贴补了娘家充了私库,如今尚未可知。
果然老太太想起梁氏这些年的“劳苦功高”,心里头的气也消了几分。
她低声道:“怪不得你坚持要娶苏家的女儿,就算是为了郡王府,你也该告诉我的。咱们堂堂盛京门户,用人家女儿的嫁妆来填补窟窿,你也不觉得害臊?!”
老太太的语气没有方才那么厉害,梁氏这才直起身,抹了一把眼泪:“母亲,只要能稳住郡王府的基业,叫我做什么都成。何况若不是相互取利,她们云州苏家只怕穷其一身,也没法将两个女儿都嫁到盛京来做主母不是?”
是瞧不上她们的。
苏春影也不恼,低头素手轻轻地抚了抚那空落落的箱子边缘:“这些年也辛苦了大婶婶了。只是晚辈斗胆,也想提醒大婶婶一句。这管家中之财,总要有些手段。一味填补窟窿,只怕难以维持。总要将这些田产商铺能够盘活,方才是正道。如今家中无人在朝中可靠,便唯有以旧利生新钱,才能源远流长。”
苏春影的话,让老太太都赞赏点头。
她越发“无意”一般提起:“二爷同我说过,从前婆母管家的时候,府中过得不算奢靡,但那些田产铺子年年也有丰收的。不曾想,如今零落至此,可惜了。”
老太太这才想起潘氏的好,心中明了几分。
梁氏上前,信誓旦旦地举手发誓:“母亲,我发誓,我定然会好生经营,如今有了阿云的嫁妆,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罢了!”
老太太却对苏春影的话有所反思,上前收回了这大箱子:“十日之内,你要将这些东西该赎回来的都赎回来。而后你和潘氏共同管理,若遇大宗支出,要报到我这里来。咱们府中如今人多,总要有个章程了。”
这就算是,收回了梁氏手中最大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