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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摸了摸她的头:“你对他的滤镜太重了,他啊浑身都是缺点,脾气差嘴巴毒,还爱较真,等以后日子久了你就发现了。先说好,我这儿可不提供退货服务哈!” “不退不退。” 安溪照把做好的煎蛋转身放在临近门边的岛台上,示意她们端出去,又拿汤勺轻搅了搅顾辞月煮的那锅差点糊了的粥,关了火,把粥盛进碗里,递给早就准备好端饭的顾辞月:“小心点,别烫着。” 李慕是被一阵叮里哐啷的声音吵醒的,她看了眼手机才八点半,洗漱完出来,就见安溪照坐在沙发上,很是淡定的翻着书。 “你怎么能让小嘉做饭呢?她才多大,锅碗瓢盆分得清吗?” 安溪照推了推眼镜,无奈的合上书本
李慕是被一阵叮里哐啷的声音吵醒的,她看了眼手机才八点半,洗漱完出来,就见安溪照坐在沙发上,很是淡定的翻着书。
“你怎么能让小嘉做饭呢?她才多大,锅碗瓢盆分得清吗?”
安溪照推了推眼镜,无奈的合上书本:“妈,她已经二十一岁了,一直聪明伶俐,不至于分不清锅碗瓢盆。”
话音刚落,厨房里就传来了一声不锈钢盆掉在地上,滚了几滚的脆响。
李慕有些不安的想要去看看情况,却被安溪照拦住了:“您就别过去了,我也是刚被她赶出来的,小嘉说,要给她留点自我创造的空间。”
“这……能行吗?”
又过了一会儿,李慕还是没忍住探头往厨房望了望,正好撞见顾辞月有些抱歉的回头往客厅看了一眼,手里还拿着碎成了两半的,安溪照最喜欢的那只青瓷盘子。
“诶呦,晏舟啊,这自我创造的空间,其实也不一定要有,有的时候适当干预孩子的成长,也未必是件坏事。”
安溪照喝了口咖啡,站起身来,走到李慕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妈,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厨房里,炉灶上的粥,眼瞧着就要沸腾的冒出来了。
另一边锅里准备煎蛋的热油,也噼里啪啦不停地向外迸溅。
洗菜池上的水龙头,不听使唤的就是拧不上,顾辞月看着脚下的碎瓷片,一时不知道该先处理哪一件事好。
她忙是把火都关了,又踮着脚去使劲拧水龙头,最后趁着油温把鸡蛋打进了锅里,又是一阵可怕的噼里啪啦,油烟瞬时腾起,整个厨房都呛得不行。
她一边咳嗽,一边拿着锅盖和锅铲小心翼翼的上前准备找准机会去给鸡蛋翻个面,可油温太高,刚一翻动又是一阵油花四溅。
“小嘉,把锅铲给我。”
安溪照及时出现,顾辞月也不再逞强,忙是把手里的东西都交给了他,退出了厨房。
她趴在玻璃门上,有些挫败的看着安溪照淡定熟练的收拾残局。
李慕揽住她的肩膀,温柔的安慰道:“没事的小嘉,妈妈知道你的心意,凡事总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多练练就好了。”
“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当初晏舟刚学做饭时,也不行。有一次,他烧了一盘黢黑的土豆条。他爸爸啊为了不打击他的积极性,硬着头皮夸好吃,最后一盘土豆条配了三大碗米饭,撑得不行,一问才知道,这小子炒菜时既加了酱油,又放了两勺盐。”
顾辞月笑呵呵的看着安溪照把锅里那只发焦的煎蛋放进盘子里:“可是他现在好厉害,我总觉得好像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李慕摸了摸她的头:“你对他的滤镜太重了,他啊浑身都是缺点,脾气差嘴巴毒,还爱较真,等以后日子久了你就发现了。先说好,我这儿可不提供退货服务哈!”
“不退不退。”
安溪照把做好的煎蛋转身放在临近门边的岛台上,示意她们端出去,又拿汤勺轻搅了搅顾辞月煮的那锅差点糊了的粥,关了火,把粥盛进碗里,递给早就准备好端饭的顾辞月:“小心点,别烫着。”
顾辞月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捧着碗走了出去。
安溪照从蒸箱里端出热好的奶黄包,拿着碗筷跟在她身后。
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小家伙有些愧疚的不敢看自己,安溪照笑着张开手臂让她帮忙解围裙:“其实这些基本都是小嘉做的,做得很好,下次多熟悉一下厨房就更好了。”
“我打碎了你的盘子。”
安溪照把围裙搭在椅背上,坐下,拿筷子夹过那只糊了的煎蛋,咬了一口:“那就再买一只好了。盘子而已,没什么的。不用内疚,大家都有不擅长的事。”
李慕往顾辞月的小碗里,夹了只小猪奶黄包:“快吃饭吧,吃饱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市南的那套别墅,两年没人去过了,也不知道荒成什么样了。晏舟你回来后,让人去打扫过没?”
安溪照点了点头:“年中的时候还叫人去过一次,但现在怎么样了,也不好说。”
“这可有的收拾了。”李慕叹了口气,一想到乱成一团的家务她就头疼。
其实说实话,她也不是很擅长做这些家事,所以安溪照从小才会被锻炼的基本什么都会做些。
这两年,因为安溪照回江城发展,所以顾家的产业重心大部分也逐渐的在向江城转移。
照这势头,李慕估计大概用不了几年,他们全家就能重新迁回江城了。
这次她回来,一来是为了见顾辞月和处理两家老人组团想去三亚养老的事,二来也是梳理一下顾家在江城荒废多年的产业,为以后搬迁做做准备,还有就是一直交由安溪照经办的年后开分公司的事,她也是要把把关的。
吃过饭,收拾好,安溪照就开车带着她们去了城南的别墅区景城苑,房子是前年李慕在酒桌上从开发商手里直接买的,当时还不算贵,装修完布置好,价格加起来放在现在也只能在这儿买半幢毛坯房。
这两年江城的房价水涨船高,李慕就一直后悔当初没多买几套。
这套观点,一路上,她不留余力的全数灌输给了顾辞月:“小嘉,你记住,以后啊,遇见划算前景好的投资,不要怕投入,一定要抓准时机赶紧入手,错过这村以后就很难再有这店了。”
安溪照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着李慕笑道:“妈,你别教她这些有的没的,这种事情总是要根据情况再多考虑。”
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说着就聊到了工作上的事。
顾辞月听不太懂,她转头看着窗外江城有名的富人区的绿化置景,这里随便的一栋房子,估计是她从明末清初开始打工,都不见得能买得起的。
但从李慕和安溪照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在遗憾错过了早市上的低价白菜。
真是万恶的资本。
或许妈妈当时毅然出走,不惜抛弃自己的亲生女儿,没两年心甘情愿的嫁给那个大她十几岁的富商,为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吧。
不必再为钱操心,也不必再过穷日子,更是不用看着没本事还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老公出轨胡闹。
在超市的打折单里,做不完的家务活里,以及菜市场上为了讲五毛钱的价和小贩的争吵声中,消磨自己的青春和生命。
这是部分人生活的常态,但这却不是理想的生活。
安溪照看她兴致不高,甚至有些闷闷不乐的,关切问道:“小嘉,你是不是有点晕车?”
顾辞月看着他摇了摇头:“有点困了。”
李慕笑着把她揽过,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拍着她的胳膊:“困了就靠着妈妈睡一会儿,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