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卫起身就要出去,文逸拦了拦他,转头对李俨道:“哎哎,不叫那姨娘过来,让我见一见吗?”侍卫顿时露出惊恐退缩的表情:这林姨娘是世子爷的妾,怎可能见外男?李俨单右手负在身后,脸上也挂着“为何要见”的神情。文逸陡然一惊,清清嗓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娶了她都几个月了,也没跟我介绍介绍。若是在街上遇见了,也不认识,这不是尴尬,吗?”“她一个妾,平日不上街。李俨径直进了寥风轩。“噗……”侍卫... 黄昏时分,李俨和文逸骑马回到荔园,像往常一样,守门的家丁先跟李俨禀报了林姨娘一天的动向,今日是:让人捞荷塘,结果什么也没捞上来。李俨对这种事并不上心,领着文逸就回了蓼风轩。蓼风轩的侍卫一见世子爷回来,也
黄昏时分,李俨和文逸骑马回到荔园,像往常一样,守门的家丁先跟李俨禀报了林姨娘一天的动向,今日是:让人捞荷塘,结果什么也没捞上来。
李俨对这种事并不上心,领着文逸就回了蓼风轩。蓼风轩的侍卫一见世子爷回来,也上前禀报:
“林姨娘方才来过,等了一会又回去了,她说想见世子爷,若是见不到,让奴才托个口信儿回去也罢。她问:母家送来了满月宴席的请柬,就在后日,问世子答不答允她去一趟?”
“那你去跟她说吧,可以去。只一样,不许劳师动众,带几个人、一辆车悄悄去罢了,天黑之前要回来。”李俨答道。
“是。”
侍卫起身就要出去,文逸拦了拦他,转头对李俨道:“哎哎,不叫那姨娘过来,让我见一见吗?”
侍卫顿时露出惊恐退缩的表情:这林姨娘是世子爷的妾,怎可能见外男?
李俨单右手负在身后,脸上也挂着“为何要见”的神情。
文逸陡然一惊,清清嗓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娶了她都几个月了,也没跟我介绍介绍。若是在街上遇见了,也不认识,这不是尴尬,吗?”
“她一个妾,平日不上街。”李俨径直进了寥风轩。
“噗……”侍卫难以隐忍地低笑出声,旋即被文逸狠狠一瞪,又连忙止住。
文逸板着脸,挥挥袖子追上李俨,“这,这,你误会我了!”
暖香坞那边,春容听了侍卫的回话,心里不由得感到惊讶。她原本只想试试,没想到李俨答应得那么爽快。
这下好了,可以回家见母亲了!
春容欣喜,挽起袖口铺纸研磨,写了一封信,再拿了一两银子,让小蓝拿到西后角门,雇一个小厮跑腿去林家送信。
信的内容十分简短,就是告诉母亲她会回去一趟。
林家的男丁,皆是寒门清苦读书人出身,现在家族有春容祖父这一房,以及旁支一个叔公家有人做了穷官。
春容祖父是进士出身,但年纪大了,也没什么人脉财力去疏通前程,做了十几年也还是个小小八品。
父亲倒是辉煌过,曾高中探花郎,但是没命去享,封了官没到任,人就没了。
三叔今年三十有五,仍在苦读备考,尚未娶妻也没妾室,平日里喜欢作诗,偶尔会卖点诗给乐坊。
还有一个大伯,他年轻时多次考不上遂放弃了,做了点香料生意,如今有一子已经成年娶妻。这不,这满月酒请柬就是春容的堂哥发来的。
旁支那些个叔父兄弟们也都还在刻苦读书,只为一朝金榜题名。
或许这样的门户对于李俨这种皇室宗亲来说,连提鞋都不配。可那边的人却总想着春容给世子做了妾,多少会给家族带来点便宜。
像给女眷安排个守园子守地的活儿,给男丁安排个衙上的正经差事。这种对于世子妾来说不是轻而易举,吹吹枕边风的事吗?大的事他们也不敢。
只不过春容的祖父是个清廉愚忠的人,加之,春容母亲与世无争,也不爱管牵线的事,这种事便给他们打回去了几次,连李俨都知道。
前世的春容也觉得他们麻烦死了,但如今能够重活了一次的她却不这么想了。
她在东宫里当良娣,地位只在太子妃之下,这或许是李俨看在她伺候他年数最久的份上来给她封的。但东宫的其他姬妾,都在挤兑她,认为她不配。
只因她娘家没权没势。
到最后被人诬陷了,被抄家,李俨也没有出手相助。大抵他觉得这种家庭一点忙也帮不上他,为何要管?
假如这一世,她娘家的男丁个个都能考上进士,并且个个都有官做,那她亦会水涨船高,有了一重依靠。
等他们有了权势,也不至于被小人诬陷,落个被抄家的下场。
所以春容打算这次回娘家好好勘探一下情况,了解一些人和事,为将来帮扶他们做准备。
若是有人托她找活儿的事,应该也不难,这荔园大,种菜养鱼的婆子都那么多,再加几个又何妨。
送出了信,春容心里充满了期待,脸上的笑意那是根本藏不住,连走路都有些飘飘然。
她用了晚饭便在自己院子里走,想着后天要带点什么回去?堂哥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信里没说呢……冷不丁,她身子往后倒了倒,回头一看,顿时吓一跳。
“爷——”
原是李俨扯住了她双臂上的桃粉披帛。
可他什么时候来的? 有看见她在犯傻吗?
没等她那句惊讶的“爷怎么来了”问出口,李俨先问她:“在这傻乐什么?”
春容下意识抬手捂了捂自己的小嘴,转而脸不红心不跳地笑眯眯道:“在等爷呢,妾知道爷会来!”
李俨不理她,背着手走在她前面。春容跟上,亲热地钩住他胳膊,笑着问:“爷用晚饭了吗?我刚刚吃了厨房做的炸鹌鹑,可好吃了,爷要不要尝尝?我让下人去拿。”
李俨进了屋,在主位坐下来,微微蹙眉道:“你就知道吃。”
“那,那肚子饿了就是要吃东西啊。”春容眨巴着一双漂亮杏眼,小模样分外委屈。
小红端了茶上来,春容接了一把,端起茶盏放到李俨手边的桌案上,像怕烫似的,她甫一放下茶,两手便缩到了自己耳朵上。
“烫了?”李俨瞧过来。
春容不说烫,也不说不烫,只微笑着摇摇头,圆脸上的委屈已消散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种天真憨厚。
李俨伸臂过来拉她的手,她作势不给他看,又扯回来,结果被他掰开掌心,看了看,而后,他往她肉肉的掌心“啪”地打了一掌。
像是责怪她自己烫着了反倒使他不安。
春容挨了打,小情绪复又上头,微噘嘴退离了他一步,就直接从他座位前倒退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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