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还是要修身养性、完善自己、以身作则。”贺赢觉得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像个老夫子,很可爱,笑问:“冯冀教你这么说的?”“不是。”桑烟看他玩世不恭的样子,肃然道:“是我自己想这么说。皇上,在其位,谋其政。您... 桑烟正在跟冯冀说话。她从周边侍卫口中得知他是御史大夫,又看他那么大年纪跪在太阳底下,一副为国谏言、随时赴死的架势,就动了恻隐之心。“您还是起来吧。”“这么大热的天,万一暑热晕倒,您身体吃不消的。”“您口
桑烟正在跟冯冀说话。
她从周边侍卫口中得知他是御史大夫,又看他那么大年纪跪在太阳底下,一副为国谏言、随时赴死的架势,就动了恻隐之心。
“您还是起来吧。”
“这么大热的天,万一暑热晕倒,您身体吃不消的。”
“您口口声声说忠君爱国,如果出了事,背骂名的反而是皇帝。您想别人骂他昏君、暴君吗?”
她劝了几句,让人去煮了绿豆汤。
大臣们散朝出来,正好看她端了碗绿豆汤到了冯冀身前。
“装腔作势!”
“惺惺作态!”
他们走过来,强硬扶起了冯冀。
冯冀还在喊:“皇上,皇嗣为重啊!”
桑烟觉得他们对自己充满了恶意,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而是放下绿豆汤,退到了一旁。
他们搀扶着冯冀要离开——
冯冀却是推开他们,径自走到了桑烟面前,拱手一拜:“桑姑娘,你既是御前女官,应知皇嗣事关贺国根基,拖延不得,还望你劝诫皇上啊。”
他不像那些大臣都想自家女儿怀上皇嗣。
他只想大贺早些拥有皇嗣,拥有储君,大贺皇室能枝繁叶茂。
至于这皇嗣从谁肚子里出来,都不重要。
桑烟不知他心思,就很懵:关她什么事?这是道德绑架她吧?
不过,他这态度不错,还是很尊重人的。
她对这些为国为民的大臣没有恶感,甚至还是有些崇敬的,就说:“冯大人言重了。我会尽力劝皇上的。”
古代人寿命短。
皇帝二十六岁无子,确实是个问题。
他跟先帝就吃了储君幼小,亲政困难的亏,应当引以为戒的。
“姑娘是明事理之人。老夫在这里谢过了。”
“……”
她只是劝,未必能成功啊。
哎,感觉给自己找了事。
她来这里,只是想知道万彰在她面相上看出了什么。
“主子——”
裴暮阳笑嘻嘻来传话:“皇上请您进去。”
桑烟便跟冯冀告别,跟着裴暮阳进了太和殿。
殿内一片寂静。
贺赢坐在龙椅上,目光俯视而来,对着她招手。
“过来坐。”
“……皇上?”
桑烟知道皇帝是个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让她坐龙椅?
他是怎么想的?
还嫌外面那些人对她口诛笔伐的少吗?
真是疯了!
她不跟他一起疯,直接问出心底的疑惑:“皇上,我想知道钦天监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下那样的命令?可是万监正说了什么?”
贺赢料到她是为此事而来,并没第一时间解答她的疑惑,而是说:“你先过来。”
桑烟不过去,遥遥一拜:“皇上,恕我直言,您现在越来越有昏君的范儿了。”
“你敢跟朕说这话,看来胆子确实长了。”
贺赢并没生气,笑着为自己辩驳:“但阿烟,朕如果是昏君,你早是朕的后妃了。”
桑烟一时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会,才说:“此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皇上执掌天下,还是要修身养性、完善自己、以身作则。”
贺赢觉得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像个老夫子,很可爱,笑问:“冯冀教你这么说的?”
“不是。”
桑烟看他玩世不恭的样子,肃然道:“是我自己想这么说。皇上,在其位,谋其政。您在高位,一举一动牵涉万民,更要时刻检省自己。”
她怎么感觉她为他操碎了心?
这就是传说中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说好的咸鱼呢?
唉。
劳碌命。
“那你觉得朕要怎么检省自己?”
贺赢走下来,朝着桑烟而去,目光温柔有力:“朕喜欢你,想把一切分享给你,便不是个好皇帝吗?”
桑烟:“……”
她又被问住了。
一时无言。
还有些心跳加速。
皇帝目光专注炽热,看着她,让她呼吸紊乱,身体一度僵硬。
不过,她身体僵硬,脑子却在转:“皇上,您是不是……在转移话题?”
贺赢:“……”
这下换他语塞了。
他苦笑:“阿烟还真是不好糊弄。”
桑烟心道:不,还差点真被你糊弄过去了!你个心机男,跟你说话,就得多提个心。
“皇上还是说吧。”
她退后一步,神色庄重:“您为什么要那么对待钦天监?万监正对您说了什么?”
可千万别是因为她的面相。
她真不想做红颜祸水。
没好下场的。
“你多虑了。”
贺赢微微一笑:“万彰也没看出你的面相。当真无用。”
桑烟:“……”
怎么感觉是谎话?
真这么简单,会怪罪到整个钦天监?
“皇上,您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她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他侮辱了。
贺赢听得一笑:“你要是三岁小孩,那就好了。”
“怎么好了?”
“朕不会对你动心,但会把你当女儿疼。”
得,又有那股爹味了!
“皇上,你又在转移话题!”
桑烟气的快要跺脚了:“你能不能有点皇上的样子?”
她觉得皇帝的人设崩得快没眼看了。
可皇帝也是人。
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也会像普通男人那样,为了讨对方开心,放下任何架子。
“好。是朕的错。”
贺赢温柔看着她,笑得宠溺:“那你说说,你心目中的皇上是什么样子?”
他这么问,实则是问她心中理想的良人是什么样子。
桑烟没反应过来,就说了:“皇上自当端正自省,严于利己,心怀天下,宽厚仁慈。”
“还有吗?”
“我想想——”
可怜桑烟又被转移了注意力。
同一时间
前往帝王陵园的山道上。
两队侍卫押解着一批钦天监的官员。
“唉,唉,我早说了,他那样会惹祸,可让我说准了。”
“这帝王陵一进,我们余生的前途尽毁矣。”
“万彰!万重山!你害人不浅啊!”
……
官员们都对万彰充满了怨言。
除了楚骏。
他看着满头大汗、须发散乱、嘴唇干裂、甚是狼狈的万彰,还是不忍心的,就递过去一个水袋,小声说:“万监正,喝口水吧?”
万彰也没扭捏,接过水,咕咚咕咚就给喝了干净。
楚骏:“……”
他心疼他的水,却也没说什么,而是压低声音问:“万监正,你到底跟皇上说了什么?那桑家大小姐的面相——”
话没问完,万彰把水袋砸他脸上,然后吹了吹嘴边的散发,笑着哼起诗来:“莫笑我痴癫,痴癫亦绝伦。非是此间人,难得留芳魂。”
楚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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