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保全了咱们一家子。”叶景昭看不见祖母同二伯父的样貌,可这些话一丝不差落入耳中。就听祖母继续说道,“眼下急不得,你先去老三那里探探口风,之后我再叫老三过来说话。”叶景昭缓缓起身。正屋房门传来响动,听... 一家子面面相觑。谢氏后知后觉,也是一惊。几人似是都联想到了什么天大的隐秘来。三老爷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一想科考此等大事。动辄是要丢了全族性命。老夫人竟敢这般冒着赔上全家的性命去?“父亲,你可曾怀疑过?”
一家子面面相觑。
谢氏后知后觉,也是一惊。
几人似是都联想到了什么天大的隐秘来。
三老爷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一想科考此等大事。
动辄是要丢了全族性命。
老夫人竟敢这般冒着赔上全家的性命去?
“父亲,你可曾怀疑过?”
女儿的声音响起,三老爷叹了一声,微微点了下头。
何尝没有怀疑过呢?
“那眼下,既然有了疑点,父亲打算如何?”
她问的慎重。
“老爷……”
谢氏上前,想要安抚三爷一番,可见三爷紧锁的眉头,一时转了弯,说道,“不论老爷怎么想,我们都支持老爷。”
妻女的安慰,无疑是三老爷心中的定海神针。
三老爷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看向妻女,郑重道,“你们就不必跟着操心了,此事自有我去探查。”
三老爷心知此时要查怕是极为艰难。
如今他唯一能拜托的,怕也只有上司了。
可这事儿到底也事关重大,他又不好直接言明。
毕竟当年放榜的时候,并没有他的名字。
若真是母亲同二哥当年调换了他的名次。
那这事儿又如何揭发?
若揭发了二房,伯府一体,三房又如何置身事外?
且自幼大哥多番照拂于他。
他又做不到将大哥拖入这泥潭之中。
几番较量,心中摇摆不定,可这事儿,到底也要查个明白。
不论结果如何,他也该对自己有个交代。
之后叶三老爷每日去寻上司,却迟迟不知如何开口。
上司看出异样,也未明言,请了他去外头吃酒。
酒过三巡,气氛到位。
叶三老爷将自己所求之事,尽数告知给了上司。
绝口不提怀疑名次被嫡母同二哥掉包之事。
上司钱大人应承下此事。
叶三老爷自是千恩万谢,又嘱咐上司,此事莫要叫旁人知晓。
他只要调出当年他同二哥二人的考卷就可。
叶景昭这几日都在抄写经书。
老夫人说要送去佛堂供着,叫她务必尽心。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且那人还是自己祖母,她能有什么法子?
只好按着老夫人吩咐,日日潜心抄写经书。
谁知好不容易抄写完了一卷,老夫人却说字体不够工整。
打回重抄。
又说纸张不够洁净,恐辱了佛祖。
再度打回重抄。
这已是她抄写的第三份。
再好的气性,也被磨出了棱角来。
“四小姐,不如奴婢替你抄写吧,这几日,你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红枣端了山药粥来。
有些心疼四小姐。
“无妨,此次再被打回来,我就不抄了。”
她说着,可心里也明白,此次怕还是不行。
老夫人这是摆明了故意找茬罢了。
这一次,她选了上等宣纸,又用檀香熏过,每日梳洗后方才来书案上抄写。
一笔一画,皆是小心翼翼。
待最后一笔落,她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抄完了。
等晾干了墨汁,又小心收好,又用檀香熏了一回。
取了帕子小心裹好,方才拿着去老夫人屋里回话。
谁知院子里没有下人,老夫人房门紧闭着。
她在廊下驻足,就听见里头传来祖母同二伯父的声音。
神色一紧,她示意身后红枣噤声。
二人往南面厢房而去。
那里紧挨着里间,老夫人在里头设立了个小佛堂。
日日供奉香火,丫鬟们每日都来打扫。
平日里头并无人。
她推开房门,抬脚迈入,又示意红枣将房门关上。
快步朝着紧挨着老夫人屋子的一面墙走去。
侧耳紧贴着墙壁。
红枣不知原由,但也不敢多问。
眼珠子四处打量着,生怕被人发现了去。
“老二,消息可当真?”
“母亲,若这消息来的不清楚,儿子又何苦寻到您跟前儿来。”
“薛氏那个蠢妇,真真是祸害。当初若不是没有法子,何苦将那蠢妇娶回来,这些年也是委屈你四弟了。”
老夫人语气里带着几分狠戾。
“母亲,先不提四弟这些年的委屈,眼下最紧要,如今三弟已起了心思,派人去贡院调了当年考卷出来,母亲该想想眼下如何,方能保全了咱们一家子。”
叶景昭看不见祖母同二伯父的样貌,可这些话一丝不差落入耳中。
就听祖母继续说道,“眼下急不得,你先去老三那里探探口风,之后我再叫老三过来说话。”
叶景昭缓缓起身。
正屋房门传来响动,听着脚步声走远。
叶景昭这才重新跪在了屋内佛龛前的蒲团上。
又吩咐红枣将房门敞开。
抄好的经书此刻正供奉在佛案上。
红枣折返回来,静静等着。
不多时,有丫鬟瞧见四小姐跪在佛堂内,连忙回禀给了老夫人。
袁嬷嬷搀扶着老夫人往佛堂来。
“你何时来了?”
一进门。老夫人出声问道。
叶景昭转过身子,望向祖母,见了一礼,回道,“才刚来一会儿。”
“怎忽然来了佛堂?”老夫人继续试探着,细细打量起她神色。
她并不知这丫头何时来的,是否听见了方才她同老二的谈话。
又恼没吩咐人在佛堂门口盯着。
眼下心里又恼又气,还不能试探问。
若问起,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想着祖母心地仁慈,这才先将抄好的经书送来佛堂供奉,若佛祖收下,想必祖母也就安心了。”
她随口胡诌起。
“想必佛祖见你心思不诚,怕是不肯收,回去重抄。”
老夫人去了佛龛前,拿起香点燃,又在佛前拜了拜,将手中香插入香炉内,这才转身同叶景昭说道。
眼底没有半分商量余地,已是下了决断。
摆明了就是刁难罢了。
叶景昭也不急,声音平缓,摇头回道,“祖母,佛祖已收下了我抄写的经书。”
老夫人冷哼一声,满是轻蔑嘲讽,“我怎么没见佛祖答应?可见你心思不纯,整日里净想着偷奸耍滑。”
这话就有几分重了。
可想起老二同她说的那些事,难免迁怒到这丫头身上去。
“祖母,您瞧,佛祖并未将孙女亲手供奉的经书丢到地上,可不是就收下了?”
她一脸真诚。
老夫人眉眼一抽,这话她竟也能编的出来?
似是怕祖母不信,她又走到佛案前,虔诚叩首后,方盯着佛像,诚恳问道,“佛祖,你若是不肯收下信女抄写的经书,还请丢出来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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