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宛宛当即拍板,合同一瞧,就这么签了。人走后,安鹿还没缓过来。“你怎么不考察一下,万一是什么皮包公司怎么办?”“这董总你不知道是谁吗?”于宛宛乐不可支,“业内有名的投资人。” 安鹿眯眼笑:“不好意思秦老师,口误。” “那您慢走。”她站在车边,朝他挥手,动作幅度也小了许多,又换了一副谦和的姿态。 秦淮遇看着她,很轻的笑了下。 “晚安吧。” 车门随即拉上,她看着他的脸被渐渐拉入黑
安鹿眯眼笑:“不好意思秦老师,口误。”
“那您慢走。”她站在车边,朝他挥手,动作幅度也小了许多,又换了一副谦和的姿态。
秦淮遇看着她,很轻的笑了下。
“晚安吧。”
车门随即拉上,她看着他的脸被渐渐拉入黑暗里。
安鹿站在原地,感觉有点累。
手机里有于宛宛发来的消息,问她有没有到家,她点着对话框,刚打出两个字,秦淮打了语音电话来。
安鹿不假思索的摁断。
对方没再有动静。
但就在以为他再不会有动作时,对方又在她准备熄灯睡觉的那一刻打来了。
这一次,居然是视频电话。
安鹿思索一瞬,还是按灭。
于是收到了一条语音消息。
秦淮:【生气了?】
林深见鹿:【你要记得,我永远不会生一个情夫的气。】
秦淮发了个轻浮大笑的表情包,【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真是......喜欢得紧。】
安鹿给自己掖被子,盯着天花板。
在这样的时刻,她的身体蓦然变得温暖,就像是有人在为她掖被子一样。
思绪飘忽,飘到了上一次与秦淮的那一晚。
昨晚他会在环抱她时,为她掖被子,男人的力道与温度变得滚烫,盖被子时还会捏一下她的脸。
她的呼吸也开始浓厚。
就这样,安鹿失眠到下半夜才睡着。
醒来时于宛宛已经来了,工作室的新址已经敲定,正联系施工队马不停蹄的装修。
安鹿看着这新址,目光游移到于宛宛脸上。
“离东海电视台这么近,你什么意思?”
“宝贝,这你可想多了。”
于宛宛指着平面地形图,“你看看这一带区域,金融商场CBD环绕,中间是民国风情一条街,人流量多,便于采访,咱们这地方又在街口的巷子里,相当于闹中取静。”
安鹿狐疑:“怎么一下子就能选中这么好的地方?”
于宛宛嘿嘿的笑。
“我之前有个同事嘛,前段时间无意间聊天说起这个事,然后我想起来,就问他房子还在不在,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好事成双,在房子装修完她们搬进去没多久,就有投资团队来访。
于宛宛惊喜到不行,笑得合不拢嘴,与对方在会客室谈了许久,一个电话把安鹿从外街喊回来了。
投资人是个中年男人,一身西装革履,身后跟着两个助理,看着是像个总的派头。
安鹿又觉得这人像是在哪儿见过。
对方很直率,直截了当亮出自己的身份,表示对‘非日常访谈’的前景很看好,表明投资意愿。
于宛宛当即拍板,合同一瞧,就这么签了。
人走后,安鹿还没缓过来。
“你怎么不考察一下,万一是什么皮包公司怎么办?”
“这董总你不知道是谁吗? ”于宛宛乐不可支,“业内有名的投资人。”
“上次咱们在万圣节宴会上见过他,当时他跟秦淮遇说了好一会儿话。”
安鹿这才想起一二细节。
“正是基于对秦老师的信任,他才这么快投资咱们。”于宛宛叉腰大笑,“说不定就是秦老师帮我们捞来的。”
安鹿这才明白这妮子为什么刚刚那么快签下合同,这是怕她提前看出端倪。
毕竟与秦淮遇扯上关系,是她最抗拒的事。现在合同签了,她无从反悔。
安鹿气笑了:“你可真是祖国好闺蜜。”
“那可不。”于宛宛道,“这一行想要做下去,没有长远的人脉关系是不行的,你既然入了这行,就得把对秦淮遇的偏见放下。”
安鹿不说话了。
静默良久才嗯了声,“我尽量吧。”
*
工作室在有了投资之后慢慢走上正轨,安鹿一般出外勤做采访,于宛宛负责接轨业务,两人配合得井井有条。
但偶尔也有失误的时候,比如应酬和参与一些商务活动,两人可能会忙不过来,出现单打独斗的情形。
安鹿在应酬这方面比较木讷,这天董总宴邀,于宛宛因为临时有业务对接,没来得及赶上,只能让安鹿去顶。
安鹿只能硬着头皮上。
去了之后才发现,还有不少业内人士,其中包括秦淮遇。
董总很会来事,很热情的邀安鹿坐,全桌只剩下一个席位。
右手边是秦淮遇。
她犹豫一瞬,走过去坐下,笑着与众人打招呼。秦淮遇没应,此刻正在与身旁的一个女人说话。
那女人气质高雅,寻常在大街上很难见到这样美的女人,她不由多瞧了一眼。
她顺着秦淮遇的方向望去,只见男人嘴角笑开,随即视线转过来。
安鹿连忙移开视线。
“这位就是上次采访淮遇的主持人吧。”说话的是董总身旁的一个中年男人。
董总笑道:“李台长猜对了,我一瞧这姑娘,就觉得她天资聪颖,还有点当主持的天分。”
安鹿只是谦笑:“不敢当,董总谬赞了,我并非播音专业出身,声音条件不如在座各位,叫你们看笑话了。”
李台长满面笑容:“安小姐谦虚了,你这条件在我们综艺频道做个主持人那是绰绰有余。”
“以后要是有机会,可以来我们这边新出的综艺项目看看,就当实践一下。”
安鹿笑着,以一杯酒道谢,客套应下。
酒桌间,秦淮遇没跟她多说一句话,得了空便与身旁那女人把酒言欢,倒叫她落了单。
安鹿倒不闲着,吃菜品酒,哪怕是一杯水一个空碗,都能被她找出情调来。
酒桌上的声音仿佛都能屏蔽掉,但唯独溜进来的一声娇柔的“淮遇”,瞬间把她整个放空的思绪彻底拉回。
她又忍不住转头看向那说话的女人。
很别致的M唇,唇形被口红修得极美,脸上妆容很淡,白皙透亮如骨瓷,没有一丝瑕疵。
最靓丽的还属那一双会说话的笑眼,看向秦淮遇时,仿佛能流荡出百转千柔。
“我妈都想你了。”那女人说,“什么时候再来家里看看?”
秦淮遇淡笑:“看最近的安排吧。”
“实在不行,我去跟李台长请假。”
“台里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男人声音不疾不徐,端庄有礼,安鹿听着,心里暗暗一嗤,默默抿了口酒。
酒席散,安鹿吃了个寂寞,心中揣测着董总把她拉来的用意,这边桌上人已经陆续散着走出包间。
因为前面的领导正在说笑,步子也慢了下来,造成了后方的等待拥堵。
安鹿走在秦淮遇前面,思绪有些翻转,那一瞬间手不知怎的甩到了他掌心,擦手而过间,猝然感受到他手心灼人的温度,猛地缩回来。
仿佛真被烫伤了一般。
而身后男人这才开启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安小姐现在才想着跟我握手,是不是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