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一把泪,低头抓起药丸子就塞进嘴里,含着泪望着姐姐。姐姐为他受这么大的罪,他不需要磨叽不需要假客套,他需要做的是,养好身子,去学武,做个威武的将军,保护姐姐!药丸入口即化。 她低头瞥了一眼,攥紧拳头假装从怀里掏出药丸,递给景寻鹤,“鹤儿,这就是姐姐问神医拿的药,你吃下去。” 景寻鹤低头看着沾染了姐姐鲜血的药丸,眼泪又飚飞出来。 他抹了一把泪,低头抓起药丸子就塞进嘴里,含着泪
她低头瞥了一眼,攥紧拳头假装从怀里掏出药丸,递给景寻鹤,“鹤儿,这就是姐姐问神医拿的药,你吃下去。”
景寻鹤低头看着沾染了姐姐鲜血的药丸,眼泪又飚飞出来。
他抹了一把泪,低头抓起药丸子就塞进嘴里,含着泪望着姐姐。
姐姐为他受这么大的罪,他不需要磨叽不需要假客套,他需要做的是,养好身子,去学武,做个威武的将军,保护姐姐!
药丸入口即化。
温暖的药液随着唾液流淌到胃里,又流转到全身各处。
才扶着姐姐往前走几步,景寻鹤脚步就是一顿。
他低头错愕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姐姐……”
他愣愣望向景飞鸢,“我,我感觉到我脚步好像比以前轻盈了,我,我呼吸的时候心口也没有窒塞的难受了……这神药,这么厉害吗?”
景飞鸢笑道,“不然姐姐为何要冒险下去给你和娘求药?就是因为神医他很厉害啊。姐姐这里还有几颗药呢,你先养一养,等隔几天再服用几次,身子就彻底好了。”
景寻鹤开心点头,通红的眼里亮起了光。
他的身体真的能好,他再也不怕让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景飞鸢又低声说,“等会儿咱们跟人说,我摘花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山坡了,我的手是被山坡的荆棘刮的,记住了吗?”
景寻鹤乖乖记住,“我知道了姐姐,我一定会跟你统一口径,对今天的事守口如瓶。”
景飞鸢知道弟弟乖巧,不再多嘱咐,姐弟俩慢慢往山下走去。
两刻钟后,两人回到白云观他们的院子里。
伙计和陈叔正在屋檐下躺着打盹儿,听到脚步声,睁眼看到景寻鹤搀扶着景飞鸢回来,三人吓坏了!
“大小姐!”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他们冲到景飞鸢面前,围绕着景飞鸢转。
景飞鸢懊恼地说,“我看上了一株好看的花,鹤儿都说了那里危险,我非要去摘,结果脚下踩空了摔下山坡,手也被荆棘刮伤了。”
伙计们又心疼又气恼,“大小姐您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咱们快回家包扎!”
景飞鸢点头。
离开院子时,景飞鸢看着正在门口浇花的小道士,忽然问道,“敢问道长,昨晚跟我婆婆赵钱氏一起那两个乞丐,可有被赵家人伤害?他们如今在何处?”
小道士说,“赵举人拿花瓶砸了他们的脑袋,不过没什么大事,就是晕了几个时辰,今早他们起来就摸着肚子晃晃悠悠出门下山了。有师兄拦着他们问了几句,可是他们脑子好像不太好,昨晚发生了什么,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景飞鸢微微皱眉。
昨晚看到站在窗外那个凶戾如野兽的男人,她就怀疑赵钱氏找来的三个乞丐都是脑子不好使的人,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赵钱氏真是愚蠢。
只想着脑子不好的乞丐好蒙骗,不会泄露昨晚的秘密,可是赵钱氏找这些乞丐来的目的是借/种啊,找几个脑子不好使的人借/种,是想生个同样脑子不好使的孙子吗?
她的儿子赵煜前世不是个傻子,可真算得上是老天保佑了。
景飞鸢知道那两个乞丐没在道观里,就没多问了。
对于那两个乞丐,她的心态是复杂的。
前世曾被玷污,她是恨这些玷污她的人的,可是理智又告诉她,那乞丐也只是被赵钱氏绑来下了药的无辜受害之人,她应该恨赵钱氏和赵灵杰,没理由恨这些乞丐……
理智和情感交织,让她根本不知如何面对。
既然这两个乞丐已经下山隐入茫茫人海,那她就此忘记这两人吧,只有忘记这些不愉快,她才能好好拥抱今生。
想到这儿,景飞鸢又想到了昨晚那个野兽一般的男人。
那张脸,跟她前世的儿子赵煜有几分相似,她确定那个男人就是她亲生儿子的生父,不知道昨晚她抛下那个男人离开以后,那人现在在何处?
对于这个男人,她的心情更复杂一些。
毕竟她前世精心养育儿子四年,而那人,是她儿子的生父啊。
但愿,那个男人这辈子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她不想再跟前世种种不幸,有任何牵扯。
……
此时此刻。
景飞鸢不想再见的男人,正坐在皇宫龙床边上。
安亲王姬无伤垂眸看着不过四十七岁就已经身体破败濒临死亡的皇兄,他眼神极冷漠,好像将死之人不是他亲哥一般。
老皇帝痛苦地咳嗽着,见姬无伤一直垂手坐在旁边不管他,他艰难说道,“你,就不能帮朕拍一拍?”
姬无伤慵懒抬手在老皇帝心口拍了一下,就飞快收了回来。
老皇帝气得瞪着他,“让你拍一下你就只拍一下?”
他淡淡道,“还要怎样?”
老皇帝又气又难受,“姬无伤,朕就要死了!”
姬无伤平静凝视着老皇帝,“嗯,知道,莫催,炮竹我已准备好了,等你一死,我就放炮竹庆贺。”
老皇帝红着眼眶望着姬无伤,“朕是你亲哥哥!”
姬无伤依然平静地看着老皇帝,“嗯,亲手将我丢进狼窝,毁了我一生的亲哥哥。”
老皇帝剧烈咳嗽几声,眼泪扑簌簌直掉,“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不想死,我只是想活下去……”
姬无伤轻笑,“可你现在,不还是得死在我前头?”
老皇帝又咳嗽一声,帕子上染了血。
他攥紧帕子,看着气息奄奄命不久矣的自己,又看着意气风发高大英俊的姬无伤,忽然涌上了无限悲哀。
他呢喃道,“要是早知道被扔进狼窝以后能被群狼当儿子宠,学会这样一身好本领,朕当时就自己跳下去了……”
姬无伤又笑了。
他凉凉地说,“你对你有多讨人厌这件事,至今没数么?我在狼窝,能被狼族当儿子养,可你若是在狼窝,你是万人嫌,你当孙子都没狼搭理你。”
“……”
老皇帝又想吐血了。
他觉得他会这么快死,跟姬无伤这些年总是气他有关系。
他不想再跟姬无伤吵架。
他闭上眼睛,说,“你再怎么恨我都没关系,等我死后,你好好做摄政王,守住咱们姬家的江山。要是我儿子是个废物,不够格当皇帝,你可以废了他,立你自己儿子当皇帝,反正我人都死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姬无伤平静看着老皇帝,“我儿子?那是我儿子么?你敢拿你儿子的狗命对天发誓,保证我今天领回王府的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