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安知道,梅姨身体上的老毛病前段时间便犯了,总是觉得浑身酸痛,这里离城镇很远,医疗所的药物还没有被运过来,她听了一下,似乎是心血管之类的毛病。毕辞也不知道怎么神通广大,竟然能把药物带过海关,秦安安平时老是被梅姨投喂东西,现在有投桃报李的机会,哪能放过。 傅亦深躺在温暖的房间里,心却是如外面的夜色一样,冰凉如水。 满脑子都是秦安安大着肚子的模样,那一幕像是被人镶嵌在脑海里,满脸笑容的毕辞,温柔且貌美的女人,多么幸福的三口之家…… 傅亦深的心像
傅亦深躺在温暖的房间里,心却是如外面的夜色一样,冰凉如水。
满脑子都是秦安安大着肚子的模样,那一幕像是被人镶嵌在脑海里,满脸笑容的毕辞,温柔且貌美的女人,多么幸福的三口之家……
傅亦深的心像是被万虫啃噬,又痛又痒,最后的最后,都化成一股难言的郁气堆积在胸腔内。
不吐不快。
柳南还在下面跟那位姓梅的女人聊天,傅亦深扫了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几分钟的距离,傅亦深却像是走了很久很久,终于他在秦安安的门前站定,屋内透出来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没有丝毫暖意。
傅亦深站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隔着一层屏障,听得并不是很清晰,但他很确定的是,从中传来的女人声音,显得温柔又满足。
傅亦深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间就被抚平了,他想,秦安安还活着,是不是就是最好的答案。
男人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浑身的戾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般,他静默的靠在门前的路灯下,空气中的雾气打湿了他额前的头发,丝丝缕缕搭在脑门上,显得落魄又狼狈。
傅亦深站在那里,眼神幽深而又炽热,平静却又暗藏波涛,万般情绪在心间,却只有一个感觉,他似乎是多余的存在。
屋内,壁炉里烧着红彤彤的火焰,秦安安知道毕辞要来,却不想他会带着满箱子孕妇要用的东西。
毕辞面无表情的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瞬间摆满了客厅的大半个角落。
秦安安看着这些东西,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她说道:“你……费心了。”
毕辞眼里伪装的平静被打破,仍旧不是什么好语气,却比刚进门的时候要柔和的多:“你别乱想,这是我给我儿子的,你作为他的母体,吃饱喝足,才能给我儿子更多的营养。”
秦安安懒得理会他的傲娇,眼前这个曾对她来说是噩梦一般的男人,在褪去伪装之后,显露的却是难言的温暖。
她伸手拨了拨桌上的东西,突然看到了一样,拿起来确定了一下,欣喜的说道:“毕辞,这个我用不着,可以送给邻居吗?”
毕辞淡淡的开口:“可以啊,你都说用不着了。”
秦安安知道,梅姨身体上的老毛病前段时间便犯了,总是觉得浑身酸痛,这里离城镇很远,医疗所的药物还没有被运过来,她听了一下,似乎是心血管之类的毛病。
毕辞也不知道怎么神通广大,竟然能把药物带过海关,秦安安平时老是被梅姨投喂东西,现在有投桃报李的机会,哪能放过。
看了下时间,秦安安想着梅姨还没有睡,便穿上了衣服准备出去,还回头跟毕辞说着:“你等我一下,我把东西送去就回来。”
傅亦深愣愣的站在那里,似乎没想到门会被突然打开,日思夜想的女人近在咫尺,在转头的一瞬间,所有鲜活的表情僵硬下去,眼角眉梢的笑意,一寸寸化为飞灰。
秦安安刚转头,便看到了门外站着的男人,她吓了一跳,刚想尖叫,屋内的光穿过她的肩膀,打在男人略有些发愣的脸上。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像是被卡在了喉咙,外面刮过的风,从天而降的雨,远处传来的喧闹,在这一刻统统化为寂静,秦安安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直的冲到了天灵盖,放在门把上的手,指尖冰凉,手心却发烫。
毕辞刚想应声,却看到秦安安站在门口不动,有些狐疑的过来,嘴里还问着:“你怎么……”
然后,他的声音也被卡在了喉咙里。
三个人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对立在这个小小的门口,两人在里,一人在外。
毕辞反应过来,飞快的将秦安安护在身后,直面傅亦深,厉声道:“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傅亦深冷了脸,看着站在毕辞身后,没有任何反应的秦安安,一股难言的酸涩涌上心头。
他说的话更加暴戾:“毕辞,你和她联手骗了我,还有了孩子,现在,连让我发现真相的权利,都要剥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