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星若回来,爷爷高兴得喊她到跟前,“快来快来,爷爷这儿有好东西。”苏星若笑着快走几步,及到跟前,脚下却一团柔软,她诧异得低头去看,却是一团毛茸茸还带着血,吓得她尖叫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只死了的兔子,瞧把你吓得。”爷爷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还是十分贴心的把兔子踢到了一边,伸手拉起苏星若,“刚才收拾东西,瞧见这小东西在门口蹦哒,被狼咬了活不长了,干脆打回来,咱爷俩也开开荤。” 苏星若把手帕递给瘦猴,“哎!你去问问服务员,看咱们能不能溜到后厨去见见那位大师傅。” 素白的手帕,上面印了几朵小梅花,洗得很干净,还有淡淡的肥皂味。 瘦猴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直接用手背一抹嘴
苏星若把手帕递给瘦猴,“哎!你去问问服务员,看咱们能不能溜到后厨去见见那位大师傅。”
素白的手帕,上面印了几朵小梅花,洗得很干净,还有淡淡的肥皂味。
瘦猴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直接用手背一抹嘴,把手帕还给了苏星若,“你这手帕太干净了,我可不用。”
说完要走,却被苏星若拽住,她拿着手帕一把擦掉了瘦猴脸上的油光,“你也知道干净,这么脏兮兮的过去,人家谁理你啊!老大的人了,也该讲讲卫生了。”
傻丫的这具身体虽然才十九,但在苏星若的自我世界观里,她都快二十六了,奶奶离世前的那些年,一直都是她照顾的,似乎成了一种习惯,遇到对自己好的人,总习惯性得去照顾对方,一开始毕业实习的时候就因为这个被不少人说她谄媚,后来也是实在不喜欢弯弯绕绕的社交,才下定决心在家剪视频的。
她把瘦猴当小孩儿,但瘦猴毕竟不是小孩。
香香软软的手帕擦过嘴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直愣愣得盯着苏星若,感觉气都有些不会匀了。
“嘿!”苏星若伸手在瘦猴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赶紧去啊,一会儿人家都下班了!”
瘦猴回过神来,“哦哦,我这就去……”
看着他那踉踉跄跄的背影,苏星若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么一对比,韩扬倒是稳重得有点过分了。
“阿——嚏!阿——嚏!阿——嚏!”
远在戈壁的韩扬刚打开车门,黄沙扑面而来,他忍不住连着打了三个喷嚏。
“嘿嘿,想媳妇儿了吧?”同行的指导员拿他打趣。
韩扬脑中泛起苏星若俏皮的笑容,面上却一点不显,只揉了揉鼻子摇头,“没有。”
“你这小子,真没意思!”
指导员白他一眼,跳下了车,韩扬跟着下车,正要走,司机却从后备箱拿出张轮椅推到了他面前。
韩扬的脸直接就绿了。
他坚持自己用拐杖走,毕竟他自行车都骑了,远没有虚弱到要坐轮椅的地步,而且这还是在戈壁沙漠,他要真坐了轮椅,估计往后几十年这都是整个部队的笑话。
“我不用这个。”他绕开轮椅,一瘸一拐往前走。
本来已经走开几步的指导员汪文奇听见动静,也拐了回来。
“你这小子,全指望你来认路干活儿呢,再把伤耽搁严重了谁负责,必须坐轮椅,这是命令!”
韩扬径直绕开,压根儿没理他。
“韩扬!韩扬!你给我回来!”
汪文奇指挥司机推着轮椅追上去,却没想到韩扬瘸了一条腿还走得飞快,等他追上,韩扬已经进了临时帐篷……
瘦猴觍着脸过去跟服务员搭讪,虽然叫他们混进了后厨,可大师傅听苏星若说要拜师,冷笑一声,连个正眼都没给她,就让人把他俩给赶了出来。
瘦猴冲着厨房骂骂咧咧,苏星若却是一脸坦然。
厨艺这东西,细说起来那也是人家的秘方,不肯给很正常,她想要,要么感动对方主动给自己,要么就自己琢磨。
过去好美食方子,都是苏星若自己一点点琢磨出来的,毕竟乐意分享的人还是小部分。
“咱们回去,自己做红烧肉!”
苏星若信心满满,可她忘了,这年月菜市场也是限量供应,这半下午的光景,别说肉了,就连菜叶子都没有。
研究红烧肉做法只能暂时搁置,瘦猴也说先前学的菜去粮站食堂考试够用了,没别的事儿干,苏星若也就没在公社多留,只跟瘦猴约定了让他去下洼村收腊肉,又去药铺买了些川贝还有白糖,就回村子去了。
爷爷身体不好,晚上总是咳嗽,韩扬不在家,她也总不能就这么闲着。
到村里,正赶上村民们下工回家。
苏星若背着布包脚步轻快,走在街上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对于那些指点苏星若全当没看见,真有人打招呼,她也回应,主打的就是一个不亲近不得罪。
回到家,爷爷正在院子里磨刀。
早些年打猎,老爷子的家伙事儿还是挺齐全的,铁这东西得用才好,所以时不时的,老韩头都会把自己那些打猎的工具拿出来,磨一磨、修一修。
见苏星若回来,爷爷高兴得喊她到跟前,“快来快来,爷爷这儿有好东西。”
苏星若笑着快走几步,及到跟前,脚下却一团柔软,她诧异得低头去看,却是一团毛茸茸还带着血,吓得她尖叫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
“一只死了的兔子,瞧把你吓得。”爷爷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还是十分贴心的把兔子踢到了一边,伸手拉起苏星若,“刚才收拾东西,瞧见这小东西在门口蹦哒,被狼咬了活不长了,干脆打回来,咱爷俩也开开荤。”
苏星若并不是怕死兔子,而是刚才毫无防备踩上去,才吓了一跳。
这会儿缓过劲儿来,捡起爷爷的刀戳了戳那兔子,“爷爷,这兔子瘦巴得很,估计没什么肉吧?”
爷爷点头,“这季节,母兔子带崽子呢,确实没肉,不过送上门的油水,有多少是多少,等会儿爷爷给你炖兔子肉吃。”
“不用了爷爷,我来吧。”
苏星若说着,进屋放下挎包,出来提着那兔子就进了厨房。
她做过兔肉,但都是铺子里买现成剥好皮的,这毛乎乎的一团,一时还真不好下手。
似乎早已预料到苏星若不会弄,爷爷拄着拐杖跟到了厨房来,递给苏星若一把尖刀,“用这个刀,从肚子底下划开,再一扯就行了,这兔子瘦,四条腿儿也没必要吃,跟毛一起丢了就行。”说完,还上手帮着比划了一下。
苏星若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按着爷爷的指点一刀划下去,撕的时候废些力气,但好在头和四肢直接不要,难度还是小了许多。
剥完了皮,剩下的兔肉在水盆里洗净,就是苏星若熟练的了。
爷爷说炖兔子,可厨房里除了盐巴啥也没,苏星若前两天是从瘦猴那儿顺了点大料回来,但这兔子得带点辣味才好吃。
于是爷爷自告奋勇,说村里的菜园有辣椒,他去搞几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