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电话里同他说要住回老宅住到老爷子寿辰那天的时候,他便已经有了预感。他脸色还算平静,沉默了数秒,“确定想好要和我分居?”季眠低着头,咬着唇。 第二支舞曲前奏适时响起,舞台上衣香鬓影,光影暧昧的流转,以至于这小小的一幕插曲并没有让台下的人注意到,陆明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想和季眠多交流,却在骤然间被塞进来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饶是他涵养再好,也忍不
第二支舞曲前奏适时响起,舞台上衣香鬓影,光影暧昧的流转,以至于这小小的一幕插曲并没有让台下的人注意到,陆明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想和季眠多交流,却在骤然间被塞进来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饶是他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他朝着季眠的方向看去,看见女孩儿被高大挺拔的男人搂在怀里,男人修长的手臂横在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与她亲密的十指紧扣,以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姿势霸占着季眠,陆明眼眸微顿,视线从男人腕间泛着冷光的黑色钢表就大概能猜出他遥不可及的尊贵身份,自然猜到了这个男人是谁。
“楚总,”陆明推开林妍,想打声招呼,解释一声。
但楚洵显然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他,冷冽清寒的视线只在他脸上扫视了一眼,“没有得罪我的资本,我楚某人的妻子,你也敢碰。”
陆明脸色巨变,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季眠就被楚洵快速带出了舞池之中。
季眠不想走不想如他的愿,可显然楚洵桎梏着她的力道并不容她反抗,眼见着楚洵要把她带去客房,季眠急了,“你放开我!寿宴马上要开始了,我不要回房间!”
楚洵沉着脸色,一言不发,女孩儿抗拒的厉害,他脚步一转,拥着她的肩膀将她往后一推,干脆将她抵在了舞台幕后的台柱子上,一只手撑在她脑袋一侧,颀长挺拔的身体居高临下笼罩着她。
季眠吓得怔住,实在是他眉目间的情绪太冷,英俊的五官如同覆了寒霜,她眼睫颤了颤,当然知道他是为什么在生气,先前她同猛男站在一起拍照都能让他震怒到在车里要了她,何况今天被陌生男人搂着腰亲密的跳了一支交谊舞。
她想解释一句她不认识那个男的,可一想,她为什么要解释,他都公然带着小三过来给爷爷贺寿了,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世人他和她形同虚设的婚姻关系吗,那她和什么男人跳舞又关他什么事呢?
“你放开我,”她咬牙,用力推开他往外走。
可一步路都没走出去,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回了原地,嗓音冷的和窗外的寒风差不多,“就这么想回去跟他跳舞?”
季眠臭脾气上来了谁都拦不住,漂亮的小鹿眼一瞪,“我爱跟谁跳就跟谁跳,又不是上床,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我又没给你戴绿帽子,你放心,本小姐家教良好三观正,才不会像某些人在婚姻存续之间公然出轨,就算要睡小白脸,也一定是等到我和你离婚之后!”
楚洵冷冷淡淡的看着她。
大手抚上她额前微微汗湿的发丝,将发丝尽数拢到了她白嫩的耳后,“什么出轨,有话直接说清楚。”
季眠鼻子里轻哼一声,小脑袋气愤的一扭,懒得解释。
她才不信他不懂,老司机装糊涂。
楚洵的手移到她的下颌,让她被迫把脑袋转了回来,注视着她水灵分明的眼睛,“我什么时候出过轨?”
季眠暗暗咬牙。
柔软的红唇微张,细声细气吭出一句,“明人都不说暗话,你这样装傻有意思吗?”
楚洵眉心微蹙。
冷峻沉稳的开腔,“我需要装什么傻,自与你成婚,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情感上未曾对别的女人有过任何好感,身体上也只与你有过夫妻床事,不曾碰过别人,这怎么算出轨?”
季眠抿着唇,默不作声。
她才不相信。
就凭他带着林妍出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就无法让她取信他的话。
她站在那里,倔强的不肯再开口,气氛散着诡异的沉寂。
两人的身后就是舞台炫灿的灯光,偶尔掠过一两束追光灯,灯影快速拂过男人英俊冷峻的五官轮廓,他深邃的眼里涌动着深不见底的黑。
显然他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话题,继续追问,“所以这些日子躲在老宅不肯回家,是以为我在出轨?”
季眠耳根子不争气的开始发烫。
她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
楚洵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再想到今天林妍也在场,只怕是这件事引起了丫头的误会,若是她与别的男人跳舞只是纯粹想气他,以她的性子倒也说的过去。
男人覆着清霜的眉目被灯色慢慢氤氲出了几分柔和的颜色,指尖抚着她清秀的眼尾,突然低下头,凑近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笨丫头,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你老公的心?”
季眠脸上一瞬犹如火烧,又慌又乱的一把推开他,小身子趔趄的离他站远了好几步。
“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抱我亲我!”她悲愤至极,完全分不清此刻的自己羞怯愤怒甜蜜到底哪个更多一点,她只知道她很乱,她的心很乱,他只是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可季眠却分明听见了自己的心快要沦陷的声音。
这种无措的感觉让她感到心慌,从未有过的心慌意乱,她不要爱上他,绝对不要!
在楚洵再次开口之前,她迅速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想告诉你,我们之间是商业联姻,就算结婚两年可从前也并无感情基础,我们都还年轻,不是非要捆绑在一起,就算你不打算和我离婚,我觉得我也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
她话说到这里,以为他会懂,可楚洵并没有接她的话,
季眠又觉得可能是自己表达的不够清楚,语气顿了顿,“我的意思是,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就算你觉得你想的很清楚,可我并没有像你一样清晰,我们的婚事是爷爷用上吊恐吓我结的,姑姑按着我的脑袋把我推进了你的卧室,不是我自愿,我知道你很好,也知道其实我各方面都配不上你,有这样的想法不应该,可我就是想要冷静一阵子,刚好我也想爷爷了,我就想在老宅住下。”
她鼓起勇气看着他,硬着头皮最后补了一句,“是我一个人住,不要你和我一起。”
楚洵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先前电话里同他说要住回老宅住到老爷子寿辰那天的时候,他便已经有了预感。
他脸色还算平静,沉默了数秒,“确定想好要和我分居?”
季眠低着头,咬着唇。
她其实没有底气,因为楚洵完全可以拒绝她荒唐的提议,而他一旦拒绝,或者把这件事告诉爷爷和姑姑,她只有被骂的狗血淋头的份,只能乖乖跟他回月牙湾,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可她就是心太乱了,她太害怕她再和楚洵朝夕相处,她要守不住自己的心了。
女孩儿眼眶泛着红。
在清透的泪水打着转儿要掉下来的时候,楚洵叹息着拥她入怀,“别哭,分居便分居,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可以。”
季眠心里头像是受了一万点暴击。
心脏密密麻麻的钝痛。
他为什么不斥责她?为什么不拒绝她?
他对她越狠,越无情,她心里才能罪恶感少一点啊......
“姑爷,大小姐,原来你们在这里,宴会开始了,老爷子让我来叫你们呢!”福伯乐呵呵站在身后。
季眠眼睛里都是泪水,连忙把小脑袋依偎进楚洵怀里,快速把眼泪都擦在了他的衬衫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