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寒懵懵懂懂的也过来,一看到柳亦然便两眼放光的扑过来,“娘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好想你啊。”余墨在一旁默默的扭过头,柳亦然耳朵微热,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来,坐好,你看着。”说着,亲手引着顾墨寒坐下,又半蹲着,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是元后嫡子,和该是最尊贵的人之一,这些人有眼无珠,我帮你料理了。” 宫里发生的事情,柳亦然自然不知,却晓得杨氏那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没有一根是良善的。 “近些日子,你只管守在你们王爷身边。” 思虑良久,柳亦然还是掀开马车,帘子招手示意,低声吩咐:“别说是外头了,就算是府中
宫里发生的事情,柳亦然自然不知,却晓得杨氏那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没有一根是良善的。
“近些日子,你只管守在你们王爷身边。”
思虑良久,柳亦然还是掀开马车,帘子招手示意,低声吩咐:“别说是外头了,就算是府中,若是无人照看,恐怕王爷也免不了委屈。”
见余墨神色有些奇怪,柳亦然眉头一皱,“你可听清了?”
咱们王爷受委屈?余墨扯了扯嘴角,讷讷地应了。
三皇子府离宫门不远,大约是想着先皇后的恩德,皇帝倒也没把事情做得太绝。
不过小半个时辰,柳亦然看着近在咫尺的三皇子府,忽而福至心灵。
“余墨,你让人把马车架走,再带着本妃从院墙进王府。”
柳亦然看着眼前的王府,笑意盈盈,一双眼睛却冒着寒气:“我想看看,咱们没在府中的时候,王爷在干嘛?”
什么?
余墨脸色一僵,他知晓柳亦然并非寻常女子,难不成当真是发现了王爷的秘密?
“您这是……”余墨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言语。
“我想看看,还有没有胆大包天的人,敢轻慢王爷。”
柳亦然说着瞪了一眼余墨,“还愣着干嘛?带我进去啊!”
她今日从三皇子府中离开之时,特意穿了一身不起眼的衣裳,马车也是寻常,就算是进宫了,也是事事小心。
却偏偏在回程之时碰到了太子,说她是疑心重也好,说她是事儿多也罢,柳亦然可不愿相信,这些都是巧合。
且说顾墨寒,此刻正在府中凉亭,如同往常一般趴伏在栏杆之上,手中捏着一块糕点,笑看着锦鲤回游。
手上的糕点寸寸揉捏成碎渣,肥硕的锦鲤争相上前,红亮的鱼尾没了平日里的柔美,变成了攻击同伴的武器。
有贪心的,一口吞了糕点,一时却咽不下去,沉浮之间,引来众多鲤鱼争抢,最后鳞片凌乱,沦为落败之将。
有胆小的,吃了一口,忙不迭的跑远了,生怕殃及池鱼。
而有的……
暗中蛰伏,看准时机,一跃而起,将食物一口吃净,落入水中,不见踪影。
这边顾墨寒喂鱼喂得高兴,另一边,柳亦然四处查看一番,脸色越发黑沉。
“我竟看不出,咱们府上,还有这么多惯会阳奉阴违的。”
柳亦然皮笑肉不笑,她不过一日未回府,这府中光景,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余墨,劳烦你去将王爷请来,再让所有下人,在正堂集合。”
不多时,人也到齐了,有王管家的前车之鉴,众奴婢看着平日里总是笑模样的王妃,心里却没了底儿。
顾墨寒懵懵懂懂的也过来,一看到柳亦然便两眼放光的扑过来,“娘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余墨在一旁默默的扭过头,柳亦然耳朵微热,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来,坐好,你看着。”
说着,亲手引着顾墨寒坐下,又半蹲着,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是元后嫡子,和该是最尊贵的人之一,这些人有眼无珠,我帮你料理了。”
顾墨寒眼睛亮了亮,似乎又有些惧怕的看着下头的人,傻里傻气的,“可是,不能凶,没饭吃……”
一个堂堂王爷,竟然在她不在的时候,还要看下人脸色才能吃饭?这是什么道理!
“没事,殿下,我陪着你。”
晾了他们半炷香,此刻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我今日外出一趟,回来时才知道,咱们家这院子当真别致,来,今日是谁打理花草盆栽?站出来,有赏。”
下头的人听了面面相觑,一番犹豫之下,终于有两个半大不小的丫鬟站了出来。
“是奴婢几人……”
面对自己倒是神色怯懦,柳亦然抿了一口茶,“来,给本妃瞧瞧,这快要干成木头的树茬子是什么花?说啊。”
按照规矩,王府正堂每日摆放的花草盆栽必要新鲜,生机盎然,不然就是蔑视权威。
可此刻,正堂前的盆栽,被六月的天气晒得像是树枝,何来体面可言?
“奴婢……奴婢昨日浇过水的……今日想着王妃不在,想等您回来了再搬新的……”
果然,她嫁过来处理了王管家,这些人必然惧怕,可是私底下对于顾墨寒,恐怕还是怠慢。
“那你今日吃了饭,明日就可不吃了吧?等到要干活的时候,换个人来就行。”柳亦然也不正眼看她,“余墨,押到一边,准备发卖。”
“下一个,谁管茶水?”
又是一个战战兢兢的走出来,柳亦然揉了揉眉心,“等拿了刚才那几个的卖身钱,你去买几斤碎茶来吧。”
小丫鬟身子微抖,咬了咬牙:“是……可是,这是不是于礼不合?”
“砰!”
滚烫的茶水溅在侍女脚边,飞起的碎瓷划出一抹血痕,那小丫鬟一瞬间伏低了身子,瑟瑟发抖。
“你还知道于礼不合?茶壶里是发霉的茶叶!台面上是干透了的点心!厨房里残羹尽是素菜……”
听到这句,顾墨寒嘴角一撇,可怜兮兮的,“我想吃肉,娘子,我饿……”
她不在家,顾墨寒都吃不饱吗?
刚要拿桌上的糕点给顾墨寒,却只觉得触手极硬,柳亦然都被气笑了,“你们王爷心思澄明,宽厚仁善,我却是个受不得半点儿委屈的。”
“押到一边,发卖。”
“下一个。”
如此这般,顾墨寒整整看了两个时辰的热闹,他倒是头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鸡蛋里头挑骨头了。
就连池子里的锦鲤太胖了,都说有碍瞻观,负责的人就被发卖了。
如此一来,整个王府,剩下的人不过是十之一二,倒是久违的干净。
剩下的人寥寥无几,柳亦然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余墨,你把那些人饿几天,然后发卖了,去远些的地方,重新找个人牙子,在雇佣些身家清白的进来。”
如今皇帝病重,她有意医治,却免不了要时常进宫。
顾墨寒心智不全,这么些年府中眼线不知何几,一一辨别过于麻烦,不如全清理干净得好。
想到这里,柳亦然看向顾墨寒,见他一张俊脸满是懵懂笑意,顿时心中一软。
“王爷别怕,娘子会保护你的!”
这女子确实不错,做了他许久没有找到机会处理的事情。
顾墨寒笑得眯起眼睛,纯黑色的眼眸水光流转,“嗯!娘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