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这些黑衣人便从四面围了上来,宁染见状刚将她们塞到石桌下,便看到一把弯刀向她劈来,宁染一个闪身躲过后向四处搜寻趁手的武器。结果令她绝望。看到她手无寸铁,还苦寻无果,这些黑衣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砍向她的刀速度越来越快。 一行人拾阶而上,待爬到半山腰时,沈蔓华便体力不支,坐在观景亭中再不肯往前走了。 景易看到宁染额间也有些许薄汗,便含笑道:“在此处稍作歇息吧。” 宁染抬头看着景易神色中不见一丝疲惫之色,连呼吸也很平稳
一行人拾阶而上,待爬到半山腰时,沈蔓华便体力不支,坐在观景亭中再不肯往前走了。
景易看到宁染额间也有些许薄汗,便含笑道:“在此处稍作歇息吧。”
宁染抬头看着景易神色中不见一丝疲惫之色,连呼吸也很平稳,仿佛他不是在爬山而是在街上漫步。
如果不是一路上一直与他在一起,宁染都有些怀疑他是用轻功上山的。
“谢谢游哥哥。”沈蔓华娇声道。
这句话极大地吸引了宁染的注意,宁染转头看去,发现陆临游对沈蔓华又是递水,又是为她披衣服的,甚是忙碌,而沈蔓华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娇态。
宁染正看得出奇,身上忽然也多了件披风,抬头一看景易正在为她系披风的系带。
“染染不必羡慕旁人,如果有一天你嫁于我,我可以做得比他更好。”景易看着宁染认真说道。
又在撩拨她?
这次她才不会上当,每次她主动后换来的结果不是被他压在身下,就是被他拉入怀中亲吻,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
兵书中的那些话怎么跟实际不符,难道她只会纸上谈兵?
“我没有羡慕,只是好奇。”宁染说话间就要扯下披风,却被景易握住手腕。
“山间寒凉,乖乖披上,不然受了风寒我只能在你床旁侍疾了。”
宁染扯下披风的手瞬间僵住,任由景易重新为她披上。
这一歇便到了午时,小芸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糕点摆在桌上。
陆临游又拿出了酒看着景易说道:“不知太子可饮酒?”
“可略酌两杯。”景易面含笑意继续说道:“陆公子不必客气,叫我景易便可。”
结果宁染就看到景易伴随陆临游喊了两声景兄后,就倒在桌子上。
众人讶然,没想到他说可略酌两杯就真的只能喝两杯。
陆临游此刻也带着醉意,邀请长风和云飞二人一起共酌,三人说说笑笑最后相继倒下。
宁染扶额叹气道:“真是一个能喝的都没有。”
沈蔓华耸耸肩赞同道:“这几人的酒量加起来都不及你一半,还好这位景公子不是一杯倒,不然喝完合卺酒后醉得不省人事,到时候怎么和你洞房?”
“沈蔓华,你胡说什么呢!现在陆临游醉倒了就露出本性了?”
“蔓华……”陆临游抱着酒坛趴在桌子上笑着喃喃道。
沈蔓华闻言瞬间如石化一般,发现陆临游是醉梦中的呓语后粲然一笑,然后转头看向宁染挑衅道:“是又如何?”
宁染咬咬牙,刚起身准备逮着沈蔓华好好敲打一番时,树木摇晃起来,树叶在树干的晃动下簌簌落下,四周杀气渐浓。
有刺客。
宁染将小芸和沈蔓华护在身后,神色中满是戒备,她大喊一声:“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果然有黑衣人纷纷从树上跳了下来。
她暗暗数了一下,约莫十几人,看他们身法轻盈,手持弯刀,不似寻常杀手。
宁染心中一紧,她不敢掉以轻心,这些可都是亡命之徒,稍不留神就得去见阎王。
“他们到底是不是杀手,哪有杀手白天行刺穿黑衣的?”沈蔓华好像丝毫不觉得危险,反而大声质疑道。
为首的黑衣人闻言一怔,眼中杀气更甚。
杀了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被质疑杀手的身份,这对他们是莫大的侮辱。
宁染刚要问问沈大小姐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为首之人狠厉地说道:“杀!”
随后这些黑衣人便从四面围了上来,宁染见状刚将她们塞到石桌下,便看到一把弯刀向她劈来,宁染一个闪身躲过后向四处搜寻趁手的武器。
结果令她绝望。
看到她手无寸铁,还苦寻无果,这些黑衣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砍向她的刀速度越来越快。
刚开始她还有还手的余地,如今只能不断躲避从四面八方向她刺来的弯刀。
就在她分身乏术之时,看到云飞怀中有一把剑。
此时,沈蔓华和小芸同时大叫:“小心!”
宁染转头就看到眼前有一把弯刀朝她心脏刺来,就这一秒钟的分神,让她感觉死神离她越来越近。
她暗想这次是躲不过了,就算没被当场刺死,也是身负重伤离死不远了。
她闭上双眼,不敢再看。
南岐的百姓怎么办?
她若死了,父皇会让别的公主嫁给景易吗?
“咔嚓——”
耳中传来骨头被折断的声音,随即传来长剑出鞘时的嗡鸣声,紧接着凄厉的惨叫声快要穿透她的耳膜。
这些声音变化之快,几乎同时响起。
宁染循声看去,本已醉得不省人事的景易此刻正手持长剑,站在她的身前。
而刚才拿刀险些刺入她心脏的黑衣人已躺倒在他面前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没了气息。
他微微侧头问道:“可有受伤?”他的声音没有以往的温润,反而似千年寒冰般阴冷。
宁染轻轻摇了摇头,便看到景易眼中寒光陡闪,随后身形一晃,便闪身到剩余的黑衣人面前。
他衣袍翻飞,剑速极快,剑势扫过之处殷红飞溅,倒地之人皆是一剑毙命。
还没有仔细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宁染就见他收了剑,他甚至没有调动一丝内力仅靠剑术便结束了一场精心策划的刺杀。
他身后的黑衣人头目瞪大双眼,摸着自己的脖子缓缓倒下,似是死不瞑目。
宁染看向站在她不远处的景易,他月白色的衣袍白净如初,连剑尖ʝʂɠ上都没有一丝血迹。
若不是她亲眼目睹他杀人时利落干净的样子,还有周围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她鼻尖,她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白衣如雪的公子刚才杀人如麻。
她清晰地看到景易垂眸看着地上的尸体,眉目间都是狠厉之色,嘴角却仍然挂着浅淡的笑意,却是残忍冷冽的笑。
印象中她从没见过如此阴狠的他,就算他生气时也顶多就是黑沉着一张脸,此时的他让宁染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
宁染脸色一白,腿脚不听使唤般得往后退了几步,却踩到地上堆积的落叶,发出轻微声响。
景易听到了动静,抬眼看到宁染眼中的恐惧时,周身的煞气瞬间褪去,又恢复了温润如玉的样子。
速度之快让宁染忍不住怀疑刚才是自己眼花才看错了。
景易走到宁染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再没有任何异常才放下心来。
他却以为宁染是因为刚才遇刺之事让她受到了惊吓,脸色才会如此苍白,他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染染,别怕。”
宁染面无表情,只是看着景易没头没尾地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景易垂眸思索片刻后看向她清澈的眼眸回答道:“得看她骗了我什么?如果是骗财骗色,我倒乐意之至,如果是骗心骗情,那就只能除之而后快了。”
“所以,染染打算骗我什么?”景易嘴角带着淡如轻雾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眼中似有浓重得化不开的墨。
宁染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过了片刻后忽然莞尔一笑道:“我开玩笑的,太子如此精明怎么会被骗呢?”
“太子殿下醒酒醒得也太快了吧。”沈蔓华从石桌底下钻出来后惊讶地说道。
景易仍然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宁染,忽然低头轻笑起来,略带失望道:“我倒希望你骗我些什么,也比现在如此冷漠地看着我好一点。”
“太子殿下的玩笑一点都让人笑不出来呢。”
景易又盯着宁染看了一会,才转身对沈蔓华说道:“我若不装醉,他们又怎么会现身,不过这酒确实很烈,浅尝一口竟还是睡了一会,差点就置染染于险境了。”
说完之后他干净柔和的脸上又蒙上一层戾色,沈蔓华看到景易这副神情,又默默躲回了石桌底下。
待几人酒醒后已是黄昏时分,便一同上了马车后打道回府。
云飞和长风两人明显感觉到自家殿下和公主之间的气氛不太对,两人一路上都闭眼假寐,互不理睬。
马车上的其他人也不敢说话,一路无言。
终于到了公主府门口,宁染先行下了马车后抬脚跨入了府门,景易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感叹道:“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