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看清昭茹的面容,手狠狠一颤,端着的糖水掉落在地,碗摔的四分五裂。昭茹红了眼,强装着笑意问。“娘……老板娘这是怎的了?” 昭茹走进在门前的板凳上坐下,店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笑着问。“这位小姐要吃些什么?我们这有……”昭茹点了两碗糖水,又点了些吃食。少女重复了一遍昭茹的话,里屋传来一道温温柔柔的女音。“好。”并不十分清晰,昭
昭茹走进在门前的板凳上坐下,店中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笑着问。
“这位小姐要吃些什么?我们这有……”
昭茹点了两碗糖水,又点了些吃食。
少女重复了一遍昭茹的话,里屋传来一道温温柔柔的女音。
“好。”
并不十分清晰,昭茹却怔愣一下。
屋内帘子忽地被拉开,一个女人端着糖水走了出来。
昭茹目光一滞,呆呆地看着她走来。
那女人看清昭茹的面容,手狠狠一颤,端着的糖水掉落在地,碗摔的四分五裂。
昭茹红了眼,强装着笑意问。
“娘……老板娘这是怎的了?”
昭茹不敢将那句娘亲叫出口。
如今仍是黎王的天子脚下,她不敢暴露一个早该死去的人的存在。
即便七年未见,她也知舒姄定能认出她的。
就像她仍能认出她的娘亲一般。
舒姄的模样变得不多,但为了隐藏身份,常常会用脂粉将模样弄得丑些。
少女也疑惑着捡起地上碎掉的碗,问:“小姨,你怎的了?”
舒姄红了眼眶,有些手足无措地将手在围裙上擦净。
“实在对不住,今日的糖水烫了些,我不慎触到了。”
昭茹摇头说:“无事。”
语罢,昭茹站起身去抓起舒姄的手。
“让我看看,伤得如何,下次该要小心些才是。”
舒姄受宠若惊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回握住她的手。
“多谢小姐宽容大量,我这就为您重做一碗。”
昭茹笑着颔首。
她想问,娘亲会不会认为自己当初是在骗她?实则自己进了宫一个人过好日子?
可她不能问,也不敢问。
就如此吧,娘亲还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舒姄依依不舍地进了里屋,抹了一把湿润的眼尾。
昭茹喝了母亲亲手制的糖水,一脸餍足。
车夫来喊她回去,说姑姑回来了。
昭茹这才起身,将银钱放在桌上,笑着与舒姄摆手说再见。
“糖水很好喝,下次我还来!”
舒姄痴痴地看着她离去,直至上了马车,再看不见身影才收回了目光。
她曾想过,若是自己入了宫去做宫女,是否就能见到她的小七了?
可总归是在天子脚下做事,若是她的模样被他人发觉,知晓了她舒姄没死。
抓了她事小,昭茹也会被牵连就遭了。
舒姄从未觉得昭茹会骗她,她也只昭茹说得有理。
京城中常常听闻三公主与五公主如何如何,却从未听人提起过七公主。
她担心昭茹过得不好,受人欺凌,担心地茶饭不思。
如今知昭茹吃穿不愁,反倒是安了心。
少女小声问:“小姨,她是否就是七年的那位姐姐?”
舒姄一愣,将食指抵上了唇。
“嘘。”
少女了然,合上了嘴。
她不知自己的母亲去了何处,只知母亲将银钱留给了她,叫她听小姨的话。
后来她也渐渐明白,母亲应是死了,那时母亲病重,没日没夜的咳嗽。
那位姐姐她也再未见过。
马车上。
昭茹比来时精神好了些。
姑姑问她:“吃了糖水了?无其他事那便回宫了。”
昭茹点头说:“好。”
能吃到娘亲亲手制的糖水,对昭茹而言已是意外之喜。
她本想着,自己只远远地看一眼就好,运气差的话或许见都见不着。
昭茹又从怀中拿出一包油纸包的糖油粑粑,是方才铺中的小吃。
她与阿玉吃饱了,又买了些带回宫中。
她这包是给姑姑的,另外的在阿玉那里放着。
昭茹笑着递到她面前:“姑姑,你也尝尝看,这是我特意为你留的。”
姑姑一愣,嘴上说:“我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不爱吃这些小孩吃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