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努力压下心惊,耳边却又传来他的声音:“确实好吃。她看过去,萧铎也正眸色深深地望着她,阿娇被他看的身上发麻,心尖颤了颤,试探着又去舀了一勺豆腐,往他跟前送去,他神色明显又愉悦了几分。如此,小厨房看到撤回的席面,有一副空空的碗碟时,震惊之余,再闻听侍人模糊的暗示,俱都心有戚戚焉,又想,多亏了这盘嫩豆腐,更多亏了传闻中不得宠的新... 萧铎默了一下,放下手中案卷,抬眸看她,嘴角轻轻一勾:“你是说,本王宫中闹鬼?”阿娇望着他,眼瞳黑亮,哪里有半丝害怕的样子,嫣红的小嘴却是恍然大悟道:“闹鬼?原是闹鬼,未曾想,荆宫如此不干净。”稍顿了顿,
萧铎默了一下,放下手中案卷,抬眸看她,嘴角轻轻一勾:“你是说,本王宫中闹鬼?”
阿娇望着他,眼瞳黑亮,哪里有半丝害怕的样子,嫣红的小嘴却是恍然大悟道:“闹鬼?原是闹鬼,未曾想,荆宫如此不干净。”
稍顿了顿,她又一本正经:“怕是这些鬼物知晓王爷不在,是以才敢出来兴风作浪。”
萧铎一动不动,眼神深邃,盯着她严肃而板正的小脸。
阿娇先还镇定,后见他一直不说话,一种被看穿的羞窘便涌上来。虽如此,她眼眸依旧清澈:“时辰不早了,王爷早些安歇才是,阿娇告退。”
她说完,抱着小暖炉转身就走,动作匆忙,却依旧端庄,心里胡乱琢磨着,左右她今夜过来,态度是摆明了,至于他过不过去,那就是他的事了。这般想着,竟也松了口气。
“桑阿娇。”他却忽然叫她。
阿娇步子一顿,萧铎已经起身,走过她身边:“想本王和你同睡,直接开口便是,何须拐弯抹角。”
桌案上,烛火忽而一个跳动,阿娇晃神,未来得及辩驳,眼前的人已然出了房,门开,冷风拂面,她却觉得浑身上下,一时间,从头发丝到小脚趾都烫的要命。
眼瞧着人走远,她才追出去,满心窘迫,竟连竹香看着她满脸担忧的表情都没瞧见。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了新房,新房内布置的依旧喜庆,门关上,阿娇憋不住,想辩驳两句,却又觉得实在说不出口,正兀自纠结。
一旁萧铎已然开口道:“前两日,军务繁忙。”
阿娇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他这是解释,紧接着,刚刚褪下的羞窘,又涌了上来。他为何解释,还不就是因为今日她这番举动?
如实来说,她这般主动去请他,着实表现的有些急切。
这么胡乱一想,阿娇便有些恼,怪自己沉不住气。可如今两人相对而坐,不说话又觉得难掩尴尬。
萧铎却镇定自若,眼瞧着她发间耳垂泛红,他不动声色,随意瞥了一眼沙漏,时辰还早:“晚膳用过了吗?”
阿娇自然早早吃过,可这会儿,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听他开口,顺势点头:“倒是还没。王爷也没用吧,一起?”
如此说着,便唤侍女去传话。
幸而,华阳殿的小厨房很是尽心,膳食很快准备妥当。饶是河东王平日并不是太讲究,如今也是上了满满一桌。阿娇瞧着满桌菜,神色萎靡。
萧铎却是真没吃,但不太饿,可瞧着阿娇这般,他倒觉得饿的难受起来。吃了两口,动作慢下来,看她一眼,声冷下来:“不合胃口?”
她自不能说自己吃不下,自持地点了点头。
萧铎放下筷子,眼睛望着她:“厨房的人笞二十,逐出宫。”
阿娇一愣,旁边随侍的宫人已然神色如常的去下命令,未来得及反应,她已经开了口:“慢着。”又转而蹙眉,看着萧铎,面色难解:“因我不吃?”
萧铎没否认:“既然令你不喜,那留着也没必要了。”
阿娇如鲠在喉,果真是暴虐无情的河东王,仅仅因为觉得她不喜这些饭菜就要将人笞二十,那竹板整整二十下去,弱一些的身子哪里能受得?
她从不是心软之人,可若这些宫人因她而无辜受罚,她又怎会安心。
她遍体生寒,竟一句求情的话都说不出,硬生生弯了弯嘴角,端起了碗筷,很是乖巧:“刚刚不太饿,这会儿吃着,竟觉得很好吃。”
屋内一时静下来,仅留下伺候用膳的两个宫人不动声色,隐晦地对视了一眼,先前被命令出去传令的那个,稍稍犹豫便退回到了萧铎身后。
萧铎没管他们的小动作,眼睛望着阿娇,还是没松口。
阿娇艰难吃下一口嫩豆腐,实在受不得他这种迫人的视线,一狠心,舀了一勺刚刚吃过的菜,要往他碗里送,抬眸看他,软声软气:“这个好吃,王爷可以试试。”
动作未完成,手腕忽而被抓住,她抖一下,被他吓到。
萧铎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不舍得松开,眼瞧着小郡主双眸睁大,他才开口道:“何须费事,直接喂我便是。”
阿娇脸倏地一下发了红,明明是如此调戏一般的话,就好像刚刚他在书房说的那句同睡,可他说出来却能够面不红气不喘。
之前还罢,毕竟无人,这会儿,他身后伺候的两个宫人就明晃晃的站在那里。
可如今,萧铎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她,这个意思,阿娇懂得,要想就此含糊过去,最好顺他的意,讨他欢心。
不过一瞬,阿娇手里的勺子便真的喂了过去,萧铎松开她,很是配合的吃了那一勺嫩豆腐,没甚滋味,平日里,他动都不动一下,这会儿,却觉得美味至极。
阿娇喂了一次,勺子收回来的时候便有些迟缓,这是有些不乐意,他用过的,她还有些嫌弃。
余光里,萧铎脸上神色放松下来,阿娇松口气,又觉得传言不虚,河东王喜怒无常。
正努力压下心惊,耳边却又传来他的声音:“确实好吃。”
她看过去,萧铎也正眸色深深地望着她,阿娇被他看的身上发麻,心尖颤了颤,试探着又去舀了一勺豆腐,往他跟前送去,他神色明显又愉悦了几分。
如此,小厨房看到撤回的席面,有一副空空的碗碟时,震惊之余,再闻听侍人模糊的暗示,俱都心有戚戚焉,又想,多亏了这盘嫩豆腐,更多亏了传闻中不得宠的新妇,他们的王妃。
用过这一餐,时辰已不早,两人各自在大小浴室梳洗。
萧铎早一步回屋,好一会儿,阿娇才慢慢吞吞的出来。竹香跟在门口,本想入屋伺候,却拿眼一瞧,萧铎坐在案几前,手里随意拿着一卷书,不怒自威,愣是没敢踏进屋内一步。
阿娇虚虚的觑了她一眼,赌气的抽了她手中的巾帕,自己走了进去,竹香再不敢抬头,急急的退了出去。
屋内唯余彼此呼吸声,阿娇往梳妆台前一坐,手中巾帕在发上有一下没一下擦着。
耳边,却是时时刻刻听着案几那边的动静,只要萧铎那里发出丁点响动,她都立刻正襟危坐。
萧铎手中书卷却是自从她进屋后,再没翻过页,全部神思都被她吸引了过去。
她乌发低垂,身上氤氲的馨香隐隐在屋内弥散,那一身白色的睡袍于她来说,有些过于宽大。
阿娇有些疲倦,他不先提就寝,她不敢先睡,心里又隐隐害怕。
正蔫蔫着,她身后,萧铎起身,大步过来,扯过她手里巾帕往旁边随意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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