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王英子看到小两口的互动,忍不住笑出了声,被年满仓一个眼刀给她后面的话憋了回去,干咳几声,继续吃饭。吃完饭之后,年穗穗和白木易争抢着收拾碗筷,王英子欣慰地含笑看着两人,拿了鞋底坐在院子里纳鞋底,千层底其实也并不怎么耐磨,老伴儿的鞋才穿一个多月,脚后跟就磨得只剩一层了。 午饭结束之后,帮忙的人把碗筷清洗干净,不等年满仓挨家挨户的去送,打了个招呼,各自带着自家的碗筷或桌椅板凳离开了年满仓家。 等人都走完了,年穗穗才带着王英子一起重新烧火炒了俩热菜,又拍了个黄瓜,把待客没用
午饭结束之后,帮忙的人把碗筷清洗干净,不等年满仓挨家挨户的去送,打了个招呼,各自带着自家的碗筷或桌椅板凳离开了年满仓家。
等人都走完了,年穗穗才带着王英子一起重新烧火炒了俩热菜,又拍了个黄瓜,把待客没用完的绿豆芽凉拌了一个,下了一锅白面面条,喊了年满仓和白木易,一家四口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饭。
家里待客就是这样,常常都是等客人吃完离开了,主人家吃些剩菜剩饭,年穗穗不喜欢吃别人吃剩下的,所以剩菜都让人带走了,所以只能重新做了,好在菜都是摘好切好的,做起来十分的快。
白木易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拘谨,好在年穗穗不停的往他碗里夹菜,再加上王英子认清了现实之后,知道以后她和年满仓养老都要靠着这个哑巴了,即便心里仍觉得白木易配不上女儿,面上却还是十分亲切地让白木易不要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年满仓虽然还是沉默着,也没有给白木易夹菜,但在开始的时候对白木易和蔼地说了一句:“多吃些!”
白木易在白家的时候,除了干活的时候是劳力担当,吃饭的时候,基本都是透明般的存在,不会有人关心他吃没吃好,更不会有人给他夹菜,在年家一下成了饭桌上的宠儿,他一时间还有些手足无措,吃饭也有些狼吞虎咽ʝʂɠ。
“慢点吃,又不着急上工,吃太急了对胃不好,以后会容易得胃病。”
年穗穗小声提醒,白木易才开始细嚼慢咽起来,吃得慢了,饭菜的味道也就能很好的品尝出来了,白木易觉得年穗穗做的饭菜,简直是他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饭菜,跟年穗穗做的饭菜比起来,他在白家吃的那些,简直比猪食强不了多少。
吃着饭,白木易还偷偷地往年穗穗的脸上看,心里想着,穗穗不但人长得好看,做饭也好吃!
这样好的穗穗,以后就是他的媳妇了,一想到这个,白木易就心情激荡起来。
年穗穗感受到白木易炙热的目光,饶是她脸皮再厚,也忍不住红了双颊,狠狠地瞪了白木易一眼。
“扑哧!”王英子看到小两口的互动,忍不住笑出了声,被年满仓一个眼刀给她后面的话憋了回去,干咳几声,继续吃饭。
吃完饭之后,年穗穗和白木易争抢着收拾碗筷,王英子欣慰地含笑看着两人,拿了鞋底坐在院子里纳鞋底,千层底其实也并不怎么耐磨,老伴儿的鞋才穿一个多月,脚后跟就磨得只剩一层了。
年满仓又去忙他的柳条活了,平时的时候,他大多是在地窨子里面做,今天穗穗结婚的日子,他要是跑去地窨子里忙活,会让新女婿觉得是对他有什么不满,但常年活计不离手的人,闲下来就感觉浑身不在自在,若是他的老伙计还在,他还能抽两口打发一下时间,现在就只能在院子里做柳条活了。
收拾完了厨房,白木易又拿了笤帚把房里院里打扫了一遍,把水缸里的水挑的满满的,看了一眼屋内,见没有动静,这才搬了个矮凳坐在年满仓旁边看他做柳条,一边看,一边用手比划着,等年满仓做完一个簸箕,抬头才发现他在偷师。
“你想学这个?”年满仓问。
白木易羞涩地点点头,眼睛亮晶晶地,希冀地看着年满仓。
年满仓摸了一下后腰,没有摸到烟杆,他咂吧了几下嘴,没有旱烟抽,真是浑身不带劲儿,他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白木易一会儿。
柳条活是杏树岗大队的一大特产,村里几乎家家都会做柳条活,但这手艺是祖辈传下来的,每一家的手艺都不一样的,特别是“拿沿”这样的绝活,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一样的诀窍,一般是不传外人的。
如果白木易不是入赘的,年满仓肯定一口就回绝了,可现在既然已经入赘到了年家,他要是拒绝,那就是不把白木易当成年家人,一旦为此伤了白木易的心,让他跟穗穗离了心,岂不是辱没了穗穗当初要招婿的初衷?
“行!你要是想学,我就好好教你,回头再弄一套家伙什,以后咱们爷俩一起做,多做些,除了上交的任务,还能多换些工分!”年满仓下定了决心,拍了拍白木易的肩膀。
白木易可不知道年满仓心里打得那些官司,听到他愿意教自己,顿时欢喜不已,对着年满仓重重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好好学,多换工分!
杏树岗大队比别的大队都要富裕一些的原因,除了他们这里离大山远,离县城比较近土地比较肥沃些之外,还有一个便是他们大队的人都会做柳条活,农闲时,大队便会分派任务,按簸箩、簸箕等的数量和质量来给计算工分,大队统一收了柳条活之后,再把这些送到县里的编织厂里,跟编织厂生产的产品一起分送到全国各地的供销社售卖。
年穗穗坐在屋里收拾新房,时刻注意着院子里的白木易,自然也看到了年满仓刚刚的纠结,她有点好笑,没想到年满仓还有这样纠结的时候。
想到前世的时候,年满仓一直想要把自己柳条活的手艺传给白木易,那已经是十年之后了,局势好了很多,她跟白木易也已经走出了村子,不再做土里刨食的生活了,白木易自然对柳条活没什么兴趣了。为此,年满仓还为他的柳条活手艺将要失传感到难过很久。
再对照现在年满仓用心地指导着白木易什么样的阴柳条子适合编什么样的柳条活,又讲解着阴柳条怎样扦插,怎样管理,什么时间收割最好,收割回来之后要怎么处理……,讲到高兴的时候,还会哈哈笑着拍拍白木易的肩膀,说上一句:“以后这手艺就传给你了,便宜你小子了!”
白木易适时地露出一个受教的笑容,让年满仓很是满足。
年穗穗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个开心微笑。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王英子不知何时来到年穗穗的身边,低声说道:“穗穗,谢谢你做出招婿的决定,你看你爹的样子,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开怀大笑过了。”
年穗穗笑道:“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以后爹大笑的日子多着呢!”
王英子愧疚地说道:“只是委屈了你了……”
“娘,我不委屈,白木易很好,我很喜欢他,既然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以后就不要再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话了,你和爹就把木易当成你们的亲儿子,咱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王英子见年穗穗是真的很坦然,并没有一丝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轻轻拍了拍年穗穗的手:“好,我以后不再说了,咱们好好过日子,等明年你再给我们生个孙子孙女,咱们家就更圆满了……”
年穗穗也想要生个孩子,这一世,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