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疑惑,眼下也不曾赶她走,这又是怎么了?温雉见状,就打算去备招待这位姑娘的茶水去,适逢有一婢子经过,于是便顺口嘱咐她去端了。没世子的应允,阮玉仪也不敢随意坐下,就那么立着。姜怀央面上虽是又翻开了书,实则余光一直注意到她正站着,他拨弄着书页,一个句读反复看好几遍也没看进去意思。他压下燥意道,“站着做什么,碍眼。阮玉仪这才寻了与他一侧的长椅坐了,趁他... 行至偏厅,就见上首处端坐着的,一位是曾见过的太妃,另一边着翠簪华服,一身娴雅之气的,想来就是郁王妃了。几人行过礼后,太妃就给他们赐了座。程睿压着声音,对阮玉仪道,“仪儿妹妹,昨儿我说的就是她,坐在左边的
行至偏厅,就见上首处端坐着的,一位是曾见过的太妃,另一边着翠簪华服,一身娴雅之气的,想来就是郁王妃了。
几人行过礼后,太妃就给他们赐了座。
程睿压着声音,对阮玉仪道,“仪儿妹妹,昨儿我说的就是她,坐在左边的那位阿婆,她这儿的糕点可好吃了。”
他声音低沉,自己以为是在悄声说话,其实周遭人都听了个分明,一个个骤然脸色古怪起来。
程朱氏也是听见了的,她一个激灵,当即起身,对太妃一拜,“娘娘恕罪,小儿智识不全,因而不善言辞。”
太妃随意地摆摆手,示意她坐下,“无妨无妨,哀家晓得的。”
昨日她本是在院中闲坐,她叫膳房的人照着江南的口味去做糕点,可反复做了数份,也没有之前在新帝院儿里那姑娘的来得正宗。
正烦心间却见偏门有一年轻公子闯入,她一惊,以为是趁小门不设侍卫溜进来的窃贼之类。可那孩子却上来就问,这里有没有仙子姐姐。
她见他双眸懵懂,神色呆滞的模样,才知道这是个痴子。于是就用点心招待了他,见他吃得欢喜,心中也愉悦不少。
因此当早上终于做出份像样的糕点时,她便紧着送去给阮玉仪和程睿送过去尝尝。
程朱氏见太妃不计较,这才放心地坐了,“谢娘娘大度。今儿我们是专来谢您照看小儿的恩情的,若不是您留他在这呆着,不知要被什么虎豹吃了去。”
太妃虽是温和地笑着,眼中却透着疏离,“他确是讨人欢喜的,自不必言谢。”
她瞧着程睿不谙世事的眸子,就想到了自己在宫里蹉磨了的大半辈子,抹掉了容貌及与乡党的情谊,徒留一个虚名。
她曾过过复杂的日子,因而瞧着程睿不由得多几分慈爱。
程朱氏拉过程睿的手,对太妃道,“娘娘若是觉着与他亲近,我便让小儿多过来陪陪您。娘娘您有所不知,昭容长公主与我们程府的大公子——”
闻言,阮玉仪微微蹙眉,姨母却是昏了头的,这关系也拿出来攀亲,却不知昭容未婚先孕,于名声上难免不好听,是连皇室也是希望藏着掖着的。
太妃虽与这位公主并不亲近,也旋即打断道,“给夫人添些茶水,夫人怕是口干了。”
传闻长公主怀了身孕,原来并非是捕风捉影,太妃心下暗叹。
一边的婢子连忙上前斟茶,不过程朱氏手边的杯中还有大半茶水,是无需再添的,于是这婢子就倒了几滴做个样子。
明白太妃是不让她说下去了,程朱氏攀亲不成,心下窘迫,似乎是真的觉着口渴,端起瓷杯喝了半杯下去。
太妃瞥到阮玉仪垂着头,面色有些沉,以为她是听长辈的谈话觉着闷,便道,“阮姑娘,你可以去后院里随意走走,不必在这儿呆着。”
正好姜怀央来看望她,这会儿估计正在后院的湖心亭。
她没刻意去查过阮玉仪的身份,不知她还是成着亲的状态,一直误解了她与姜怀央的关系。
再瞧程睿,他倒是用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抹抹画画,兀自玩得开心,太妃也就不遣他走了,免得打搅到两人。
阮玉仪忽地听到太妃叫她去后院,不明所以,还是欠身道,“是。”
她不知道,一边的郁王妃却是知道的,讶异地瞧了自己的婆母一眼,要知道她这婆母向来不插手这些事,就连她嫁过来,也是由郁王亲自择的。
阮玉仪离开后,太妃随意捡着家常的话题与郁王妃闲谈,大有将程朱氏晾在一边的意思。
出了偏厅,越发觉着这院子比他们暂居的那间大上不少,
阮玉仪边缓步走着,边四下里张望。虽说是左顾右盼,却也配合上眸眼转动,侧脸的幅度显得不慌不忙,连发上的珠穗也只微微晃动。
不知道的也许会以为她在赏景。
可木香却是明白的,她笑问,“若是世子不在此处,可真就苦了小姐白白寻找。”
被戳穿的阮玉仪面色微红,暗中拧了下木香的腰肢,低声,“晓得还不帮着注意着点。”
木香躲闪着,连连应声。
廊腰缦回,一直延伸到后院才算止,她在不远处的湖心亭里遥遥望见一袭玄衣,墨发高束,散漫地半倚于亭柱边,翻阅手中书籍。
她款款过去,至姜怀央面前,从容地施了一礼,“见过世子殿下。”
小娘子层层叠叠的裙裳映入他眼底,他掀起眼皮,合了书页,夹一指在其间作为标记。
“你怎么会在此处?”
倒是执着,连太妃这处也要想法子进来。
“随姨母前来拜谢太妃娘娘。”阮玉仪见他依旧是一副冷淡模样,不自觉地有些灰心,想到偶然听见的那两个婢子的对话,眼睫更是低垂了,似乎不愿意看他。
她打幼时起就知道,自己这身上佳的皮囊可以给她带来不少优势,那时见过她的乡人们,哪个不夸上一句。
偏生这个风流世子不动心,宁收秋娘也不要她。
她垂首,鬓发垂落,遮住了一点面庞,落入姜怀央眼里,像是满心的委屈,又碍着身份憋着不说的模样。
他心中疑惑,眼下也不曾赶她走,这又是怎么了?
温雉见状,就打算去备招待这位姑娘的茶水去,适逢有一婢子经过,于是便顺口嘱咐她去端了。
没世子的应允,阮玉仪也不敢随意坐下,就那么立着。
姜怀央面上虽是又翻开了书,实则余光一直注意到她正站着,他拨弄着书页,一个句读反复看好几遍也没看进去意思。
他压下燥意道,“站着做什么,碍眼。”
阮玉仪这才寻了与他一侧的长椅坐了,趁他垂首看书,抿着唇,悄悄挪过去一点,再挪过去一点,总以为他不曾发觉。
直到那婢子端上茶水,阮玉仪几乎已是与他并肩坐着了。
月砂本是要随着姜祺一道外出的,谁知世子这次竟不打算带她,她气闷地攥紧了帕子,心道,估计又是找那秋娘去了。
她是世子的贴身侍婢,也不会有什么人来差遣她,她就在后院偷闲。不想正经过湖心亭时,却被温雉捉去取茶水,于是她只好怀着一肚子气去了。
见着粉妆玉琢的阮玉仪,她不禁想到了那个同样乐忠于打扮的秋娘,心生不屑,暗骂着花枝招展。
见她与另一位主子几乎偎在一起,更是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她未曾见过新帝的面容,只以为他是太妃母族的哪位小辈。
月砂端着瓷盏托,走近阮玉仪的时候,愈发暗恨命运不公,同为女子,怎么有人为主,有的就得为婢,她若有个好点的出身,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在郁王世子怀里了。
想着,她撇了一眼阮玉仪,见她安静地坐着,并不注意自己。
而后她假装脚下一绊,连杯盏带承盘一并摔了,里边的茶水大半倾倒在阮玉仪的衣裙上,小半被姜怀央挡了点。
实在是事发突然,他便是想将她拉开也来不及了,只得伸手去挡,可惜仍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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