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其实很少见,尤其是明知道旁边有人的情况下。但她却总能在裴时宴身边睡着,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对裴时宴的信任程度超过了她自己的认知范围。不过究其原因,她还没想明白,就进入了梦乡。裴时宴的车开得平稳,她这一觉睡得很安心。 “乔老师,有事吗?江哥进影棚了。”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但却是小罗的声音。 “他把手机给你的时候,有交代过什么吗?” 小罗想了想说:“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乔知末挂断了电话。她翻了翻微信和短
“乔老师,有事吗?江哥进影棚了。”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但却是小罗的声音。
“他把手机给你的时候,有交代过什么吗?”
小罗想了想说:“没有啊,怎么了?”
“没事。”乔知末挂断了电话。她翻了翻微信和短信,都没有江聿风的留言,一时间她拿不准这到底是不是他授意的。
毕竟上次也是她问了,他才说的。
犹豫不决间,裴时宴发了条信息过来:【还没下来?】
这么急吗?
乔知末回了个【快了】,就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
无论如何,先下楼看看,说不定见到裴时宴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饶是乔知末紧赶慢赶,下楼时还是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她在大厅的等候区看见了裴时宴,他今天没穿西装,而是穿了一件复古休闲英伦风长外套和一条浅白色牛仔裤,远远看去像是男大学生,身上那股锐气都减轻了不少。
路过的几个女生悄悄给他拍了几张照。
乔知末识趣的等她们拍完照后才走过去。
“来了。”裴时宴抬眼看她,视线扫过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时,眼眸微微眯起,“走吧。”
他起身向前走,乔知末带上卫衣帽子,小跑几步跟上他,“裴导,我们要去哪?”她左右看了看问,“就我们两个人吗?”
裴时宴按下电梯按钮,“嗯”了一声。她还想再多问两句,就听见“滴——”的一声响起。
“一楼到了。”
电梯门打开,从里面出来的乘客的目光齐刷刷的在两人身上打转,她顿时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裴时宴神色如常的进电梯摁下行键,她跟在后面扯了扯帽子,直到视线里几乎快被一片黑占据,才松手。
只有他们两个到负一层。
关上的电梯门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不大的空间如同太空舱的氧气罩,一呼一吸全是可见的雾气,令人十分不自在。
她又向下收紧了帽子。
“你是要扮演特工出行?”忽然,裴时宴开口问道。
“什么?”乔知末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回去。
头上被她压到与眼睛平齐的帽檐忽地被拉了下来,她的小半张脸顿时被照得明亮几分。
“你只带了昨天那一套衣服?”裴时宴收回手,目不斜视的盯着电梯门的开合处,仿佛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乔知末侧头,从反光的电梯壁里看着自己。黑色的卫衣,黑色的帽子,黑色的长裤和黑色的口罩,全部组装起来,确实挺像昨晚电影里看见的坏人。
她有点尴尬,知道江聿风不在后,她就毅然决然选择了最舒适和最不着调的衣服了。
实情不能说,裴时宴也没有继续追问,电梯里登时又安静了下来。好在这沉默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出了电梯后,裴时宴径直走到一辆车面前坐到了驾驶座上。
乔知末这才想起自己之前还没问完的话。
“裴导,你开车?”
裴时宴扣上安全带,敲了敲方向盘,眉眼难得带了点笑意,“放心,不会把你摔了。”他勾了勾手说,“上来。”
许是第一次见到裴时宴这么纯粹不带任何讥讽和捉弄的笑容,乔知末微微有些失神。他眉眼舒展开后,温和之意浓烈得宛若换了个人似的。
停车场里有新进来的车打着近光灯在兜圈圈找位置,转弯时轮子摩擦着地面发出“赫拉赫拉”的响声。
乔知末收了思绪,快速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她系好安全带后,裴时宴就立刻打着转弯灯驶出了停车场。
车子汇入主干道,裴时宴点了点车载音乐开始放歌。乔知末侧着头看向窗外,余光却一直在注意着裴时宴的动作。
当听到车内流淌出岁月静好的纯音乐时,她着实惊了下。倒不是不喜欢这样的音乐,而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才感到诧异。
之前有新闻报道过,裴时宴喜欢飙车,在国外与人飙车时曾经发生过车祸。那次事故让他住了许久的院,出院后他才开始进军娱乐圈,执导了一部又一部电影,逐渐成为媒体口中惊才绝艳的名导。
乔知末以为喜欢飙车的人开车时应该是走狂野风的,听的歌也应当是充满激情的,但裴时宴刷新了她的认知。他不仅没有不停的超车狂按喇叭,也没有时不时的就爆粗口骂人。
就连听的歌都是平缓的。
难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出过一次事后,风格就一改从前了?
裴时宴调好歌后,又点开导航找路线。乔知末是第一次来这个城市,即使导航报出最终目的地的名称,她也不知道是在哪。
不过听到那几个字后,她还是给槿月发了条消息过去。虽然知道裴时宴不可能带自己去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但为了安全着想,还是要多做一手准备。
死过两次的人,总得惜命。
收到槿月的回复后,她便靠着座椅昏昏欲睡起来。昨晚本就睡得晚,今早还没睡够就被裴时宴叫了起来,现在被阳光晒得浑身暖洋洋,意识渐渐迷糊了。
这种情况其实很少见,尤其是明知道旁边有人的情况下。但她却总能在裴时宴身边睡着,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对裴时宴的信任程度超过了她自己的认知范围。
不过究其原因,她还没想明白,就进入了梦乡。
裴时宴的车开得平稳,她这一觉睡得很安心。
意识慢慢清醒的过程中,她感觉到自己左眼角下方好似被什么轻轻碰了碰。犹如小时候玩过的狗尾巴草拂过指尖带来的痒意,她忍不住伸手挥了挥。
那挠人的痒意便消失了。
“到了?”她与梦中的自己争夺许久,终于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一睁眼,她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坐直了身体。
面前是灰蒙蒙的一大片废墟楼,处处断墙散在泥土上。视线延伸处空旷的平地里有失了色的健身器材和篮球场,在它的后方隐约能瞧见伫立着的高楼。
那是用着同一色调,古板又老土,毫无创新的教学楼。黄色的印刷字在光下折射出一股颓废的气息。
这场景跟普法节目里毁尸灭迹的绝佳地点无异,她顿时有点后悔跟着裴时宴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