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问她?”一众人看向齐知乐,文质彬彬的男人大步走向齐知乐。邵泊简和任兰前后挡在齐知乐身前,易宸斯把齐知乐护在身后,在文质彬彬男人面前形成了三道人墙。在他眼里,无疑就是该女子害死他的母亲。“就是她把我母亲治死了... ‘砰砰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和吵杂的人声。易宸斯迅速打开门,齐知乐气喘吁吁地跑向阳台,检查被易宸斯刚放平的沈奶奶。易宸斯看了眼门外的人,跟齐知乐走到阳台,摸索到阳台的灯光按键:“我将沈奶奶平躺,有呼吸
‘砰砰砰’--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和吵杂的人声。
易宸斯迅速打开门,齐知乐气喘吁吁地跑向阳台,检查被易宸斯刚放平的沈奶奶。
易宸斯看了眼门外的人,跟齐知乐走到阳台,摸索到阳台的灯光按键:“我将沈奶奶平躺,有呼吸,但无意识了。”
齐知乐摸了下沈奶奶的体温,认真仔细地替沈奶奶检查,头也不抬地吩咐易宸斯:“找张棉被过来。”
易宸斯嗯了声,迅速跑进一个房间。
此时屋里只有电视机的灯光,与阳台昏黄的灯光交映下,两位雷厉风行的军人稳而不乱、惊而不慌地对昏倒在阳台年过七旬的老奶奶实施紧急救治。
刚刚两人动静闹得不小,邻居家走进屋内:“你们是谁?”
易宸斯抱着一张棉被,头也不抬地回答:“军人,沈奶奶在阳台摔了,现在昏迷了。”
邻居第一反应是贼进家门,但听见‘沈’氏,就紧跟其后进去查看情况。
齐知乐替沈奶奶清理完口腔和鼻腔的异物,把沈奶奶的头偏向一侧,手随意往身上抹了下。
救护车急促的‘嘀呜嘀呜……嘀呜嘀呜’警笛声由远到近。
易宸斯替沈奶奶裹上被子,齐知乐护着沈奶奶的头部,片刻没有耽搁,易宸斯一手扶着沈奶奶的背,一手穿过她的膝下,速度平稳地将她往楼下抱。
齐知乐转向邻居家:“通知沈奶奶的儿子和儿媳妇,现在送沈奶奶去羽城军区医院。”
邻居家被两位年轻人惊得下巴还吊在半空中,机械性地应了声:“好。”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救护车的警笛声渐渐远去。
两人没有多余的话语,动作默契,没有一丝的卡顿。
干净利落,冷静沉稳。
不该是他们年纪有的气魄和稳重,但偏偏他们就是如此。
邻居家如一个无感情的机器人被下了命令,动作卡顿地掏出手机..
*
救护车上,齐知乐蹲在沈奶奶面前,紧紧地握着沈奶奶的手,想要用她的体温温暖着沈奶奶,再用着急又带着哭腔的嗓音不断喊着:‘沈奶奶、沈奶奶、你醒醒呀、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快睁开眼睛呀....’
跟刚刚镇定地替沈奶奶检查的齐知乐,判若两人。
泪从她的眼眶盈出,一滴紧接着一滴,流过她鼻翼,没入她的嘴里。
现在的齐知乐边哭边喊着‘沈奶奶’,又不断抬头确认指数正常的监测仪。
随车的护士看得心疼,跟着红了眼眶,安慰道:“知乐,你别这样呀。沈奶奶只是晕倒了。不是还有你在嘛,她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也打不赢死神呀。
易宸斯的心脏忽的一紧,而后下起了刀子雨,疼到不行,感觉心跳都要停了。
现在的齐知乐哭得整个人都颤抖,软弱无助。
他握着她两边肩头,稍稍用力:“别这样,坐起来。”
齐知乐失去理智,挣脱掉易宸斯的大手,手依然紧紧握着沈奶奶的手,以为易宸斯还要来强制分开她跟沈奶奶的手,撕心裂肺地吼了声:“我不起,别碰我!”
救护车回到羽城军区医院大门,钟于之跟护士跑出大门接,见易宸斯和齐知乐在帮忙。
“易队,知乐,你们怎么在?”
齐知乐忽然就不哭了,情绪也变得冷静沉稳,跟钟于之推着病床往检查科跑:“我已经替沈奶奶检查过,正常呼吸,失去意识。马上安排颅脑CT,心电图,血尿便常规检查,我现在去帮她缴费。”
说完就转身,往交费处跑。
晚上的急诊特别多人,交费处的队伍特别长。
齐知乐跑到自助缴费机,刷了自己的医诊卡,步骤非常熟练,没一会就缴费完。
她马上往检查科跑,易宸斯跟在她身后,也差点要追不上她。
全部检查做完后,下来会诊的邵主任拿到检查报告后,见到患者上的名字,淡淡地勾起嘴角:“老奶奶也叫齐知乐?”
钟于之:“这位老奶奶是知乐用救护车带回来的。”
邵泊简看完检查报告后,在病例上写了几行字:“直接给老人家上甘露醇吧,我晚点去补缴费。”
齐知乐守在病房外,见邵主任出来后,舔了舔紧张到干裂的唇:“怎么样?”
邵泊简拿病例板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她额头:“看不懂报告?外伤性脑淤血。没大碍。”
齐知乐如释重负般地呼了一口气,“那就好!”
此时,沈奶奶的儿子和儿媳妇赶到病房,两人穿得很正式,西装领带,礼服珠宝。
邵泊简三两句把病情解释清楚。
易宸斯看齐知乐眼眶发红,鼻头也红,还默默退到后面,他主动把事情经过解释清楚。
齐知乐刚要走进病房,听到外面传来‘惨无人道’‘还我母亲性命’的呐喊声。
大家都觉察到不对劲,走到挂号大厅看情况。
挂号大厅十几个气势汹汹的陌生人,拉着白底黑字的横幅。
为首的男人带着金属边框的眼镜,斯文彬彬,眼眶发红,举着一个小喇叭:“请心外科的林涵出来!”
任兰走到挂号大厅,刚好听到这句话,“林医生不在。”
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有一对年轻的男女从医院里的电梯跑出来,跟为首的男人说:“叔,林医生下班了,说明天早上八点上班。”
为首的男人点头,对任兰说:“我母亲凌晨从敬老院送到医院,刚到下午,人就没了。我母亲身除了有点风湿病痛,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我在外地赶回来的时候,先找敬老院,他们说送过来还好好的,希望主治医生林涵出来给个交待。”
“我不是要赔偿,我只想让我母亲失救的医生出来交待清楚,如果真是他错了,我要他跪头认错!”
敬老院看护阿姨在人群中认出齐知乐,“她!就是她负责治你母亲的,真不关我们敬老院的事,我们发现老人家不行,马上就送往医院了,送来的路上还会喊疼,人是清醒的。”
“不信你问她?”
一众人看向齐知乐,文质彬彬的男人大步走向齐知乐。
邵泊简和任兰前后挡在齐知乐身前,易宸斯把齐知乐护在身后,在文质彬彬男人面前形成了三道人墙。
在他眼里,无疑就是该女子害死他的母亲。
“就是她把我母亲治死了?”
任兰:“您的心情我们十分理解,但,她从来没放弃过您的母亲。”
跟着来的家属起哄:“让她出来给我们解释,好好的,怎么就把人治死了。”
“快去看看到底叫什么名字!不能放过她!”
易宸斯从背后握住齐知乐的手腕,镇定从容地说:“别怕,我在!”
齐知乐的心像被羽毛轻轻地撩拨了一下,像千斤顶稳稳地替她撑起这糟糕透顶的一天。
她对这些场合已经见怪不怪,但有易宸斯在的,还是第一次。
易宸斯转头看向她,用笃定的语气说:“我知道你肯定没错。”
这瞬间,齐知乐鼻头酸了一下,笑着说:“我好像又闯祸了。”
易宸斯神情严肃,目光威严地扫视着医闹者,却用最温柔和笃定的语气说:“你没有!”
“你只是又被误会了,而这次还是替无能弱鸡背锅。”
文质彬彬的男人用最狠的眼神,最冷的语气问:“什么叫她是最后陪伴我母亲的人?”
年轻的男子跑回来:“她叫齐知乐,介绍栏介绍是神经外科的主治医生!”
敬老院看护:“她是急诊的,那天就是她。”
“那肯定是在治死了人,被赶到急诊室来了!”
“这样的人就不该再给机会她当医生。”
十几个人来势汹汹,直接推倒保安,把任兰、邵泊直接推到一边,最斯文的人做着最狠的事。
也难怪,毕竟失去至亲。
易宸斯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围墙挡在齐知乐面前,把她护在怀里。
他眼神犀利地扫视着医闹者,医闹者犹豫不敢再向前。
那双黑眸给人一种莫名的恐惧,像锁定猎物的鹰隼。
齐知乐一边耳朵被易宸斯捂住,脸紧贴在他的胸口,听着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的独特的淡淡的草木香,心底最深处的洞穴被填满。
医闹者们:“有本事露脸出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待!”
“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这个无良的医生的!”
“滚出医院!你不配当医生!”
文质彬彬的男子从裤带掏出一把裁纸刀,直接抵在脖子处:“让她出来解释,为什么我母亲会救不回来,不然今天我们谁都别放过谁!”
易宸斯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你要敢伤到她一分一毫,我直接不会放过你。”
“而且,她绝对比谁都想救回您的母亲!”
任兰也拿出大喇叭,站在围着两人的人群后面喊:“立马停止你们的医闹行为!”
“你让她出来!”
“出来解释!”
医闹者们都十分不冷静。
任兰挤进去人群:“没错,是齐医生接的诊!但同时也是齐医生缴的费、做的检查!是齐医生做的抢救!”
她当着全部医闹者面前,指了指敬老院的看护:“我能理解您从外地不能及时赶回来,但敬老院的人呢?在哪里呢?那十几个小时里,你们这里面有一个人出现过吗?你母亲临终前,陪她的不是这里任何一位家人,是齐知乐齐医生!”
文质彬彬男人瞬间脸露愧疚,失声大哭。
齐知乐在易宸斯怀里也跟着失声痛哭起来,嘴里不断念叨着:“对不起...”
易宸斯不断轻拍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任兰:“她不是犯错来的急诊,是她也刚失去至亲,主动申请调离神外。她的介绍还能在神经外科一栏,不用我说,你们也清楚了。但你们现在最该知道,她不是救不回你母亲的人,反而是最想救回你母亲的人。”
文质彬彬男人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朝齐知乐鞠了一躬。
“我今晚就在医院替母亲守夜,等林涵医生上班。”
“守夜不是这样守的。”齐知乐说。
文质彬彬男人笑了声:“还有我哥他们,无论如何我要知道我失去母亲的原因。”
男人瞬间像是没有生命的布偶,走到医院大门,双膝跪在那扇带走她母亲的门。
邵泊简:“沈奶奶醒了,知乐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
齐知乐替沈奶奶简单检查,确认她已经脱离危险,舒了一口气。
沈奶奶的儿子:“实在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真得..跟刚刚的男人一样。没了母亲。”
沈太太儿子和儿媳妇去参加一个晚宴,剩沈太太在家,她在家看电视时,走去阳台淋花,不小心就绊倒了,要不是跟齐知乐约好散步。
齐知乐淡淡地勾起唇角:“不会的,沈奶奶一定会醒过来的。”
沈奶奶的儿子递给齐知乐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齐知乐摆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齐知乐刚走出病房,就看见易宸斯站在那。
她淡淡地勾起一个笑容:“易队,还没回去休息?”
易宸斯:“等你。”
齐知乐奇怪地嗯了声:“我跟你的宿舍不是同一条路。”
虽然两人同一个军区管理,部队靠近荒无人烟的山头,军区医院靠近繁华热闹的市区,齐知乐因临时搬进宿舍,非常靠里头,但易宸斯军衔高职位高,住的军官宿舍。
再怎么靠里面,也靠不过军官宿舍。
易宸斯没回答,双手抄兜跟齐知乐走出医院大门。
军区医院走回宿舍,差不多有两公里,两人安静地走到路上,谁也没主动说话。
走到集体宿舍和军官宿舍的分岔口,齐知乐想起还没给林希柔发信息,停在分岔口,掏出手机,仰头看向易宸斯:“拜拜。”
易宸斯站在原地,仰了仰下巴,指向路口:“我送你进去先。”
“不用,这是军区,又不会有贼。你回去吧。”
齐知乐见易宸斯一动不动,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齐知乐腰间横出一条手臂,往后拖了一下,顺势倒进像钢板般硬的胸膛里:
“齐知乐,你要不要去我宿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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