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串糖葫芦了。行远一边与黑衣人纠缠,一边难忍心中腹诽。杀人的招他是见多了,论他刀下亡魂更是不少,但每回见这小枭卫扎穿人脖子都觉得脖子发凉,慎得慌。青冥于行远和黑衣人之间挑起一刀,“走开。“诶,我说你,”话音未落,青冥一脚后踢,将行远踢开。“小哑巴你还来劲了!”行远将肖言琅挡在身后,挥一刀击飞冲上来的刺客。“别碍事。行远气得翻白眼,护着肖言琅往后撤“不碍事”。肖言琅却... 行远一愣,总觉得这哑巴故意整他,但更觉得这家伙冷漠寡趣,应不可能有这顽童心思,“那跑堂的?”“不是。”“确定?”青冥看一眼行远,不答了。行远也明白,即是用毒,这雅间怕也是安排好的。能成是好,不能成便也罢
行远一愣,总觉得这哑巴故意整他,但更觉得这家伙冷漠寡趣,应不可能有这顽童心思,“那跑堂的?”
“不是。”
“确定?”
青冥看一眼行远,不答了。
行远也明白,即是用毒,这雅间怕也是安排好的。能成是好,不能成便也罢了。而下毒的人岂会候在此处,等着他们出手反击。
肖言琅扫一眼案上食物,示意行远取针试毒。
银针瞬间暗黑。
肖言琅问青冥,“这毒无色无味,你是如何知晓?”
“感觉。”
行远脸懵,“感觉?这毒无色无味,如何知觉?莫不是这毒就是你——?”
青冥难得回,“杀你,简单。”
行远无语,一拍桌子就要起身,倒是瞧了眼肖言琅的神色,又见那被青冥打碎的茶盏,若非青冥出手,或者青冥晚一瞬出手,那茶都已入他喉,毒他一个肠穿肚烂了。
那厢肖言琅又问,“苍龙令并不司毒,有人教你识毒?”
“景舍。”
肖言琅打趣道,“他倒是清闲,不好好教他朱雀令的人,教起苍龙令的人来了。”
行远同样好奇,对苍龙魁多有耳闻,朱雀与苍龙两高阶令的令主虽不至于针锋相对,但也绝谈不上和睦融洽。
苍龙魁中四令苍龙白虎与朱雀玄武两大派系互不相通,各有绝技。苍龙令与白虎令主冷器,朱雀令与玄武令司毒。
朱雀与玄武绝不可能将自己的独门传授苍龙与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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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满城,凉河畔聚满了人,皆是举目赏焰,或是俯身放花灯的。河畔微风摇摇抚人衣衫,肖言琅不看凌空焰火,不看河中花灯,只看着青冥。
青冥在河畔上瞧着花灯淌河,粼波轻漾,也抬眼看瑶光翕赩。
看得出,是有三分兴趣。
肖言琅笑问,“好看吗?”
青冥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回河畔。那里有人正弯腰点燃焰火筒。
肖言琅这才抬头真的去看那漫天焰火,喃喃自语,“凉河的夜空有花海漫天,权江的水上有星河璀璨。”
青冥又一次看向肖言琅,只是他仍不爱说话,也觉得不必说。他只是记得,肖言琅喃喃说的那句话,赤怜也说过。
说过很多次,在得知出使燕郊的差事,赤怜便说过这句话。
他以为赤怜想来看,但赤怜却没有参加竞技选拔。
如果赤怜在,便轮不到他。
数盏烟花齐齐于空中炸开,煜耀灼目,转瞬即逝,衬得少年眼中明暗不定。
是很漂亮。
片刻,青冥忽然转头,问肖言琅,“为何只看我?”
肖言琅心尖一颤。
为何。
大概是察颜观色,看这少年枭卫是否对焰火有兴趣。这是平日里,身为天子刃的枭卫不必也不配体味与享受的东西。
但他早已确认,只知杀戮被鲜血淹没的少年杀手,的确有被这温暖的五彩斑斓的焰火吸引。
那是为何。
肖言琅如常轻笑道,“喜欢吗?”
青冥没回答,也不再看他。
肖言琅想,璟澈会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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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笙歌婉转,和着微凉晚风徐徐慢慢。眼前少年临风而立,高束墨发迎风飞扬。
肖言琅于青冥身后看着,青冥扬起的发梢吹向他。眼前纷扬发梢渐渐看不清楚,视线猝然模糊。
视线中光影斑驳,随烟火花灯明暗交错,脑海里响起遥不可及的声音。
昔日梦回。
那人也是在此处,说过喜欢,说待璟澈长大了,便带他一同来看。
那人说璟澈一定会喜欢,因为小孩总会喜欢这些五彩斑斓的东西。
那时,那人也不过十五。
肖言琅笑说你自己也没大到哪去,不也幼稚地带他来看这小孩才喜欢的焰火。
那人问他,你不喜欢吗?
喜欢。
不止是喜欢这焰火。
他也曾是明朗少年,笑问那人,“你怎不看烟花,只看我?”
那人说,“言琅的眼睛里也有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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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突然闯入的回忆被打断,视线也似梦醒恢复清明。是行远捧着花灯走来。
肖言琅从行远手中接过花灯递给青冥,“传说凉河焰火里的花灯承载的愿望皆可实现。青冥也放一个?”
青冥接过花灯,肖言琅拿着火折点燃灯芯,“不要扔——”
话是说不完的,青冥手腕微动,已将花灯直直抛进江中。这扔得是稳,就像有无形的手倏来忽往间就将花灯放于江中。
行远嘀咕道,“放个花灯也显摆,就你本事好,”
肖言琅道,“放花灯是向河神江仙许愿,要虔诚、恭敬。”
青冥皆无反应。
肖言琅问,“可知何为许愿?”
青冥这才摇头。
肖言琅道,“心愿,就是想要达成的目标,想要做成的事情。”
“为何要许愿?”
行远瞪眼,“是人都有心愿,许愿便是予以寄托,想要实现。”
青冥看着江畔无数奉灯的善男信女,没说话。
忽然,行远神色一凛起手拔刀,但刀刃仅出鞘三分,青冥已抬手接下暗器。紧随之,他诡步离行闪身没入人群,倏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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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远将肖言琅护在身旁,“这一趟出来倒是热闹,更敢在这种人多繁华之地动手。”
肖言琅交手拢进广袖,转身面江。
此时身前放花灯的人霍然间皆成刺客,于袖中、花灯下、姑娘撑的遮面伞内、等等各处取出刀剑匕首。
这热闹江畔惊叫声四起,人群四散。暗器环飞,行远将肖言琅挡在身后转刀挡下暗器,护下肖言琅所站一角。
对方势众,乱刀劈砍,肖言琅侧身闪避顺势抬腿踢飞一人武器,身后方位却突然窜出一蒙面黑衣人,出招狠决而迅速,直逼肖言琅。
行远急转身起刀挡下黑衣人这一击,连刀带手一同在震,可见黑衣人出招力度。
黑衣人一击被挡,刀刃再起擦过行远侧脸直指行远身后挡护的肖言琅,更有余下刺客乱刀斩来。
“公子!”
行远双手握柄横刀挥开黑衣人的刀,挥刀横扫暂退乱刀,而此时黑衣人已翻身而起,凌空一刀刺向肖言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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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焰火,夜下诡影。行远压根没看见青冥到底从哪冒出来的,连个大概方位也没察觉。等他反应时,青冥手中终岁望舒已对向扎穿两人的脖子。
真串糖葫芦了。
行远一边与黑衣人纠缠,一边难忍心中腹诽。杀人的招他是见多了,论他刀下亡魂更是不少,但每回见这小枭卫扎穿人脖子都觉得脖子发凉,慎得慌。
青冥于行远和黑衣人之间挑起一刀,“走开。”
“诶,我说你,”
话音未落,青冥一脚后踢,将行远踢开。
“小哑巴你还来劲了!”行远将肖言琅挡在身后,挥一刀击飞冲上来的刺客。
“别碍事。”
行远气得翻白眼,护着肖言琅往后撤“不碍事”。肖言琅却紧紧盯着黑衣人。而黑衣人与青冥交手不过三招就飞身逃跑。
青冥欲追。
“青冥!”肖言琅喊住青冥。
青冥若要追自然不在话下,但肖言琅有意放黑衣人走。未作多余解释,肖言琅只沉默地站在那儿。跟前躺着几具尸首,护城卫很快就会来。
青冥从腰间取出一物件,正是他方才接下的数枚暗器之一。
肖言琅当即伸手要拿,青冥握着暗器盖过手心,不给。
行远立马意识到,“有毒?”
青冥嗯了一声。
行远问,“又是袅卫?”
青冥回,“不知。但这不是枭卫的暗器。”
难得一次,青冥说的字数多了点。
从跟前几具尸体上,行远也未能查出什么验明身份的东西,于是又问青冥是否确定。
青冥回答,枭卫四令所用暗器皆有不同,七大枭卫更有自己专属图样的暗器。
行远一边吃惊于这小哑巴原是能说这么些话的,一边问,“若是伪装呢?”
青冥没回答。
肖言琅这才开口,“这是羌银。”
羌银,顾名思义是北羌特产的银矿所制。北羌与燕郊相邻,皆属中立,也皆是当年王氏最终逃亡的方向。
即便如此,也不能确保就一定不是枭卫故意为之。但很显然,从肖言琅有意放行起,他心中已有了主意。只是肖言琅没有说下去的打算,行远便不作追问。
再看青冥仍握着那枚暗器,行远疑惑便问,“你不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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