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莫稚雪点了“取消投屏”,嘴角勾起得逞得笑。这段宝贵的视频她“珍藏”了三年已久,当年她虽离开了陆衍,但是他和陆衍之间的圈子还有交集。她离开一个月不久,便有一个女人主动勾搭上陆衍,有人当场拍下视频,发给当时远在国外的她。 何烟正在喝水,差点呛到。 现在老人说话都这么直接吗? 她轻咳了几声,掩饰尴尬,“我在想,二少爷的宴席,大少爷不来没关系吗?” “……” “大少爷和二少爷关系和睦,大少爷只是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胡管家完
何烟正在喝水,差点呛到。
现在老人说话都这么直接吗?
她轻咳了几声,掩饰尴尬,“我在想,二少爷的宴席,大少爷不来没关系吗?”
“……”
“大少爷和二少爷关系和睦,大少爷只是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胡管家完美地解释。
见此,何烟心中有了底。
那二少爷是可以相处的。
蓦地,何烟感觉有些困乏,她虚掩着嘴,打了下哈欠,“胡管家,我能先回去休息吗?”
她最近越来越容易犯困,也许是孕早期的原因。
“好的何小姐,我随后跟温夫人说一下。”
何烟颔首,转身间,一道熟悉不适宜的声音响起。
“把我带走,把我带走吧。”
声音通过大屏幕的音响发出,传遍整个大厅,荡至每个人的耳朵,也传入何烟的耳里。
何烟脸色一变,浑身僵硬,血液仿佛回流,双手双脚在这一刻逐渐发麻。
她用尽全力缓缓地回身,看向声源处。
大屏幕里,播放着一段影片,没错,就像一段电影,不同的是,它是真实发生的。
一个女人狼狈地跪坐在地上,一旁是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翘着二郎腿,女人跪在他的脚边。
女人抓着男人的裤脚,嘴里不断呢喃重复着那句话。
男人俯身,抬起她的下巴,细细地摩挲着她的脸,镜头没有拍他的脸,只露出一双修长年轻的手,男人的语气中带了些引导性。
“带你?还是买你?”
简短的几个字,无形中却把女人羞辱到极致。
女人被迫仰头,挂满泪痕的脸暴露在镜头下,长得很青稚,纤瘦的身子微微颤抖着,顺着男人的意思卑微道。
“买……”
可下一秒,男人的语气突然变了,变得有些狠戾。
“你有什么值得我把你买走?”
他近乎甩一般扔开她的下巴,站了起来,从女人身边离开。
画面中的女人是她,何烟。
而男人从未露脸。
这段影片只有三十秒,也播了三十秒,但对何烟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仅三十秒,仅播了一次,却传递了人们一致猜测的信息。
信息量不大,也很简单。
一个女人在贱卖自己。
换作普通人,人们也只是当个新鲜事看看就过了,但画面中的女人现在已经多了一重身份,性质就变了。
“这画面中的女人,不就是刚刚坐在温夫人旁边的吗?”
“原来以前是做娼妇的啊,果然越清纯越放荡。”
“依我猜,这女的一定是凭子上位,那些会所的女人不就特别会搞这一套。”
何烟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下坠,像是有只手无形地把她拖入深渊,耳边传来空鸣,那是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
她大脑一空,忘记反应,只是站在原地,一一承受周围人对她的异样的眼神和指点。
往事的不堪赤裸裸地揭在大众的眼里,若放在以前,她不在意,因为人们谈论过后就忘了。
但现在不一样,她来到温家,目的是生下温家的孩子,现在一个三十秒的视频给她安上“娼妇”的标签,那她以后的孩子也会被说成是“娼妇的孩子”。
人们不在乎事实的真相,他们只会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莫稚雪点了“取消投屏”,嘴角勾起得逞得笑。
这段宝贵的视频她“珍藏”了三年已久,当年她虽离开了陆衍,但是他和陆衍之间的圈子还有交集。
她离开一个月不久,便有一个女人主动勾搭上陆衍,有人当场拍下视频,发给当时远在国外的她。
她本无所谓,因为她知道陆衍看不上这样的女人,但是好友发来信息,称陆衍最后真的将女人带走了。
她表面不慌不忙,但还是将这段视频保存了下来,来回重复了无数次,她发现,视频中的女人,跟她有几分相似。
她才得以放心,陆衍还是爱她的,这个女人只不过是替身。
可后来,她回国了,替身也不再是替身,陆衍的心早已不在她身上了。
莫稚雪恨,恨何烟一开始为什么来勾引陆衍,如果不是她,也许陆衍的心现在还在她身上。
真是误打误撞,这个存在她手机三年之久的视频竟有一天也派上了用场。
何烟跟她装不熟没关系,她只需要在众人面前抹黑何烟的形象并点到为止一下,留给大众猜想的空间。
过了今晚,整个温家都会知道她是什么货色,不得连夜将她赶出去?
没了温家的保护,家犬也能变成流浪犬。
莫稚雪收起手机,满意地扬了扬唇,转身准备离开这场宴会,却顿住脚步。
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祁尘肆缓步走来,唇角勾起弧度,似笑非笑,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目却透着危险骇人的意色。
“这位小姐这么着急,是有什么要事?”
他语气很客气,但也很压迫。
莫稚雪知道他是谁,她眼神闪躲,动作有些局促,恭敬地喊了一声。
“祁总好。”
“我……我……”
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无法自如,连话都说不利索,并不是因为她刚刚做了坏事,而是面对这个男人,她总会不自觉地紧张。
男人气场太强。
“如果你不着急走的话,能否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我的手机不知道被我放在哪里了。”
祁尘肆语气有些苦恼,泠然低沉的嗓音令人只顾着感受,无法专注于他说了什么。
如果用来诱惑的话,无疑是一绝。
莫稚雪没想太多就连忙答应,眼前的男人的地位就与她拉开宇宙般的差距,能与他说上话,都能称得上是一种荣幸。
手机借给他还能留下他的电话号码,这个小人情说不定以后能帮上陆衍。
莫稚雪欣喜地开了锁,将手机递上,祁尘肆沉声拿过,长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
他拨出一个电话,身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祁尘肆摸了摸口袋,状似大悟一般道。
“哦,原来是在我身上。”
他将手机递还给她。
莫稚雪脸色微僵。
她拿回手机,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后知后觉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祁尘肆拿过随从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