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国无论是会试还是乡试,都需找两位廪生担保作为证人。于范庆世而言,此事也不算难办。”“那那李意有考试失利,是被他们杀了吗?”“不得而已。”“所以,那吴宣文此次来京,是为了兑现承诺,送栾……男童才来的京师?”“对。在到达京师后,那栾猫趁着人多,跳下马车逃跑时,正巧被和郡王救下了。”“所以,那男童现在在和郡王手中?”第五寻摇头。“之前在,但在和郡王去幽兰坊与吴宣文会面时,他已从郡王府逃走tຊ了。”
回去后,她才知道今日府里来过一位贵客。
传说中的皇五子,和郡王萧和之。
少卿府大堂。
“他来一是为了解释幽兰坊之事,二是为了李意有失踪案。”
第五寻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沈清浅。
她蹙眉接过,顿了顿才道,“他知道李意有?”
“不仅知道,他还告诉了我一件事。”
沈清浅眸中含疑,望向第五寻。
只听他道。
“当年李意有离京后,在春闱前又返回了京师。”
沈清浅更加疑惑了。
“他参加春闱了?”
“嗯。”
“那为何没有他的参考记录?”她猛然想到什么,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地惊道,“他是去替考?”
怎么会是替考?
科举舞弊,历朝历代惩罚可都是很严厉的!
纵观中华历史,每个朝代都存在作弊现象,且从未间断过。
至于具体手段,不外乎夹带、提前买题、买通阅卷考官等。
而替考,也是常见手段之一。
这古代没有照相机,也不可能为所有考生一一画像。
因此只要性别不错,便无从考究。
所以替考可谓是防不胜防。
每朝每代也只能靠预防和惩罚措施来遏制这种现象。
但关于南希国,她可不记得当初构思情节时有预设替考之事。
所以并未有这方面的背景交代。
这简直太脱离她的大纲了。
“科举是寒门子弟、大商名贾入仕途的证道之路。事关一生荣光,诱惑颇大,自不乏投机取巧之辈。”
沈清浅自是知道这些。
她沉默片刻后,问道,“他既知道李意有是替考,可有说是替谁考的吗?”
“吴宣文。”
“那死了的秀才?”
这剧情跳脱的,竟然串到这儿了!任凭她是作者,都觉得崩得有点儿离谱!
“所以,是李意有替吴宣文参加会试。还没考上?”
“嗯。”
沈清浅连头绪都没有了。
遂又问道,“可萧和之,他一个皇家郡王,又不用参加科举,怎么会认识吴宣文?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内情?”
“因为栾猫。”第五寻道。
沈清浅一头雾水。
“栾猫?”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我怎么没听过这个品种?狸猫?还是缅因猫?”
第五寻蹙眉,“你当真不知?”
“……”
看她摇头,第五寻也顿住了。
沈清浅何其聪明,便知道这栾猫二字有所蹊跷。
可都说到这儿了,还是要问清楚才好。
“不是猫吗?”
第五寻长眉打结,唇崩了许久,才道,“是童子,被培养成顶级娈一童的童子。”
“……”
沈清浅闻言心中一揪。
栾一童,她自然是知道的。
“栾猫堪比极品瘦马,无论是外貌还是才情,都是顶尖拔萃的。
在南希、北戎、东泽三国交界的川城有一片黑市。
黑市内有一所栾猫竞拍暗堂,这暗堂每一季都会送上一位娈猫供那些癖好特殊的达官显贵竞拍。
去年春季的栾猫便是被一吴姓富商买走的。
那富商把他当作礼物送给了范庆世,且应允每年都再会送一位栾猫给他。
条件便是让他找人待自己儿子替考。”
范庆世……
沈清浅的心口堵得慌,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如若是范庆世,难道又是因为她?
是她在键盘上打下的、那腌臢的癖好?
第五寻并不知道沈清浅的心思,只以为她是听着恶心,便没再说下去。
但许久后,沈清浅呷了一口茶水,开口道:“所以,范庆世因为栾猫有惊人之姿,任凭此事再为难办,也还是应下了?”
第五寻缓缓点头。
“南希国无论是会试还是乡试,都需找两位廪生担保作为证人。于范庆世而言,此事也不算难办。”
“那那李意有考试失利,是被他们杀了吗?”
“不得而已。”
“所以,那吴宣文此次来京,是为了兑现承诺,送栾……男童才来的京师?”
“对。在到达京师后,那栾猫趁着人多,跳下马车逃跑时,正巧被和郡王救下了。”
“所以,那男童现在在和郡王手中?”
第五寻摇头。
“之前在,但在和郡王去幽兰坊与吴宣文会面时,他已从郡王府逃走tຊ了。”
沈清浅觉得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顿了顿,遂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难不成,这些东西都是那男童告诉和郡王的?那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那去年被当作交易条件送来的栾猫,是他的哥哥。他此番来京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他。”
“所以,那上一个也不见了?”
第五寻颔首。
沈清浅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那孩子兴许和李意有一样,都已经被杀了。”
第五寻道:“这种可能性极大。”
后而看她心神不宁似乎很是忧心,第五寻又道,“但也不排除他躲起来了。”
沈清浅何其聪明,自是知道这是他的安慰。
她稳了稳心神。
不管书的走向如何,毕竟是她起的头。
就算不是为了他们,仅是为了她自己那满心的愧疚,她也一定要查清楚这些事情!
“那吴宣文的尸体被刑部带走了,是怎么死的,可确认了?”
看着眼前女人眸中突然立起的坚韧,第五寻眯长了眼。
转息后,还是很快讲道:“那吴宣文的尸格上记录,是中毒而亡,但是是何毒,还未查出来。”
“若我没记错,这刑部侍郎是范左相的门生,兴许这会儿范左相已经在力压此事了。”
第五寻摇头否定。
“不会。和郡王并未与刑部交代李意有之事。
刑部目前只知道,吴宣文与他一同出入幽兰坊是因为要从他手中买一件东西。
但并不知这东西是何物,也不知栾猫的存在。”
沈清浅一愣,这是何意?但她也算聪慧,很快便想通了。
“他这是,想将你推出去?”
第五寻挑眉颔首。
“没错。就像你方才说的。刑部一旦知晓,范左相一出马,怕是此事再无可见天日之时了。”
“你想如何做,我可以帮你。”
看着她认真的眸子,第五寻唇角随即翘起。
“我打算去刑部走一趟。”
“这个案子不归大理寺管,刑部那边会不会为难你?”
“你既知道 刑部侍郎是范左相的门生,那与太子关系如此好的我,韩侍郎还是会给点儿面子的。”
“好,那我们一起去。”
看着第五寻突然蹙起的长眉,沈清浅正了正身子,说道:“你想去看尸体,总得有个借口,我兴许可以帮你看看是何毒。”
思虑一阵后,第五寻还是答应了沈清浅的要求。
且命她换了一身装扮,俩人一同往刑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