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神的命运是没有轨迹的,舒瑜这样做,就是蝼蚁窥天,严重的情况下会死。舒瑜陷入了沉默。外面是夸张的守卫,舒瑜慢慢地折起扇子,坐在了桌子旁边,月华般的袍子折叠,上面精致的雕龙玉佩垂下:“我是帝女。”秦汝颔首:“看出来了点。”“我不能死在这里。”舒瑜的眼眸很平静,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亮:“有关这种事情,我必须要有个准备。”那几个哥哥,还有她的母妃,那些朝臣……想要她死的人太多了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曾拉着秦汝的手,满面恶毒地告诉她,他窥见了她的死相。
秦汝当年手里还有因果刃,直接一刀下去,那人的脖颈处出现一条血线,随后散在了空中。
这是第二次,有人说看到了她的死相。
“也许你只是做了个噩梦。”舒瑜很快就从这个消息中抽身,她调整好情绪,伸手抚过兰梦的额头:“再睡一会儿吧。”
莹莹的光在舒瑜的眼眸绽开,她笑的好看,温柔又儒雅,兰梦盯着她的眼睛,视线开始模糊。
秦汝能感觉兰梦的手一点点松开。
她又躺了回去。
等到兰梦睡下去之后,舒瑜看向了秦汝。
她的面色很平静,眼神却很冰冷:“你能再等我一会吗?我现在可能需要睡一觉。”
秦汝靠在身后的红漆木上,指节伸出,敲了敲面前的桌面:“如果你想用灵力窥探预测的话,我建议你不要这样做。”
秦汝盯着舒瑜,好心提醒:“不止是反噬的事情。”
真神的命运是没有轨迹的,舒瑜这样做,就是蝼蚁窥天,严重的情况下会死。
舒瑜陷入了沉默。
外面是夸张的守卫,舒瑜慢慢地折起扇子,坐在了桌子旁边,月华般的袍子折叠,上面精致的雕龙玉佩垂下:“我是帝女。”
秦汝颔首:“看出来了点。”
“我不能死在这里。”舒瑜的眼眸很平静,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亮:“有关这种事情,我必须要有个准备。”
那几个哥哥,还有她的母妃,那些朝臣……
想要她死的人太多了,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有可能生存下去。
“谁说一定会死?”秦汝坐在她对面,倒了杯茶水:“以兰梦的实力,窥不出我的死相,她那不一定是预知。”
“也许是有人想要她看到那一幕。”
舒瑜没有动静,许久之后她才道:“如果那样,我更加有必要要去……”
对于舒瑜来说,任何一项都不能出错,她没有任何能力去承担意外。
秦汝盯了她一会,最后道:“先把周舒语找来吧。”
“灵修本身就没有预知的能力,先让周舒语和兰梦聊聊。”
周舒语是六阶灵修,如果兰梦的灵体有被入侵的迹象,她应该是能察觉出来的。
等到兰梦醒后,周舒语就开始和她聊天。
“你在通灵秘境中看到了什么?”周舒语坐在兰梦旁边,嗓音轻缓温柔:“我可以听听嘛?”
兰梦难得有些丧气,她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我在里面看到了我的母亲,我的族人,看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她像是很不解:“周师姐也看到了过去吗?”
周舒语思索片刻,随后道:“我也看到了我回忆中的一部分,我……我有一个朋友,她想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后来被人杀了。”
兰梦对此事也略有耳闻,她低声道:“是周师姐太善良了,这种人就不该相信的。”
周舒语的神情也有些落寞,她垂下眼睫,盯着自己的手心:“可能。”
兰梦把头埋在双膝上,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很轻地问道:“如果有下次,周师姐还会和她一起出去吗?”
周舒语坐在她身边,这次的嗓音是肯定的,她说话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腔调,很容易就能让人想象到小白兔。
她说:“会的。”
“可是她利用你……”兰梦闷声道:“如果不是方师兄及时赶到,你不就死在了……”
周舒语摇摇头,缓声道:“我帮她,只是因为我觉得她需要帮助,在她没有真正伤害我之前,我不愿以我恶毒的揣测来伤害她。”
周洛雪作为旁支的女儿家,周舒语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灵修通灵感性,大多数都敏感聪慧,很少有真正呆笨如榆木的。
兰梦突然意识到,外界都说周舒语过于天真,可能是被周舒语表现而出的假象迷惑了。
周家是大家族,就算周舒语被保护的再好,也不免牵扯入一些利益的旋涡,怎么可能天真到蠢笨?
她倒像是那种物极必反的存在,她接触到这世间太多的恶意,并聪慧地从中窥探到了什么,所以才会选择“天真”这种活法。
“她骗了我,确实是她的不对,但是她也因此付出了代价,我之所以忘不掉这件事,并不是怨她骗我,而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
周舒语的话音很轻,像是在无边的苦海上漂浮的魂魄,带着一丝淡淡的悲悯。
兰梦也是灵修,很久后她才道:“都说灵修最难修,周师姐修成六阶,想来境界也非常人所能敌。”
不是未经世事的天真愚昧,而是大是大非后的心向温善。
说起修道,周舒语似乎深有体会,她张开手,手心里是灵修莹莹的白光,很温暖。
她笑道:“我小的时候被人绑架过,后来自己逃了出来,受了很重的伤,躺在了河边。”
“我当时觉得我要死了,我好几天没有吃饭,衣服破破烂烂,因为受了伤,一点动的力气都没有。”
她躺在溪水边的石头上,鹅卵石堆叠,被潺潺的小溪冲刷,绿叶的阴蔽遮不住她的身躯,女孩子大概只有七八岁,衣裙上都是泥垢,溪水冲刷掉血水。
周舒语其实那个时候已经清楚幕后凶手是谁了,应该是那个和她父亲一点都不和的二伯伯,他们想拿她威胁她的父母,却没有想到她拼死跑了出来。
周舒语不愿成为人质,她当时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我是非常幸运的,就在我快要昏迷的时候,有一个路过的大叔看到了我。”
“他在我身边放了半个馒头,后来估计觉得馒头不够,又好心给我拨弄了些榨菜。”
说到这里,周舒语的视线也跟着柔和起来:“最后,他往我嘴里塞了个丹药,转身离开。”
“全程他一句话都没说,救我好像是举手之劳,顺手救完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似乎再耽误一些时间,都是对他那头驴的不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