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呢?我谢家不养这种胡言乱语的蠢东西,来个人把她拖出去!她被开了!放滤昼话出去,这女佣人品德行有亏,之后要雇她的人家都掂量掂量,还有我岳父,拦着他!我绝不会让他把宁宁从我身边带走!”
女佣这才回神。
臆想中谢凛和曲夏恩爱,她升职加薪的画面没有出现,如今她工作不保不说,有谢凛放话,今后谁还敢用她!
“不要!我错了,是我乱说话,先生你放过我,是曲小姐叫我来的,而且,而且曲小姐还得我照顾呢,换别人很定不如我上手快,医生说曲小姐不能再伤心了,求先生放过我,我今后一定老老实实,我再也不敢了!”
她从屋内喊到屋外,嗓子都喊哑了,上船前都没听到宽恕的话语。
这一夜,湖心别墅注定不太平。
赶的赶,抓的抓。
一直闹到后半夜。
助理顶着满身寒气进门,还没开口,就听谢凛哑着声音,像是在哭。
“你说,宁宁不肯睁开眼,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助理没敢抬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
下一秒,就见地上晕开几朵血花。
他惶恐抬头,谢凛已经闭上双眼不省人事。
……
再醒来,天已经大亮。
谢凛昏睡了七天七夜。
中途有无数国内外知名专家过来,看过后都说他只是说急火攻心。
该灌的药该施的针全用尽,一直到第七天清早,助理如往常进门给他灌药,却扑了个空。
原本该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身影。
助理大惊,几乎把整个别墅翻过来。
最后在江宁宁去世的房间里见到他时,他整个人像是失了魂。
凉风瑟瑟的天,他只穿了一身单衣缩在床铺角落,手里抱着个绞了一半的平安符,嘴里一遍遍重复着——
“对不起,我错了。”
他每说一声,覆盖在满是血痕的床沿上的五指,便会用力一分。
没人知道他在这待了多久,几句重复的话,喊到最后他嗓子都哑了。
可从前那个会温柔抱住他一遍遍给出回应的江宁宁,再不复存在。
助理看的眼眶发红。
手里握了半天的文件夹,在这一刻,格外烫手。
“老板——”
谢凛头都没抬。
助理又上前几步,斟酌着,将手里的文件夹递出去。
“您昏睡期间,家庭医生找了我,说太太的死因有异,我留了个心眼让人去查,结果,查到了些东西……”
‘太太’二字才脱口,谢凛像是猛然回神。
盯着那份文件夹,他却迟迟不曾伸手。
在商场打拼至今,合同被抢他不怕,被人拿刀抵着脖子威胁他不怕,此刻面对那份文件夹,他的心却狠狠一跳。
就像,后头有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
“老板——”
助理手都僵了。
他维持着动作,脑袋埋的更低,语气里都多了些悲怆和哽咽。
“太太和小少爷枉死至今不能瞑目,老板你曾经说过要保护她一辈子的,老板!你不能让太太的罪白受啊!”
一语点醒梦中人。
谢凛眼神陡然凌厉,接过助理手里的文件夹。
冻到麻木的指尖几次才把文件翻开。
白纸黑字,第一行就刺的人眼睛生疼——
【曲夏于生日当天,指使别墅女佣给太太灌烈性催产药,致太太母子俱损。】
一份文件,近十张纸的罪证。
有曲夏歪曲事实,故意在江宁宁面前炫耀,导致江宁宁误会他们二人关系的。
有收买别墅女佣作伪证,栽桩嫁祸给江宁宁的。
还有中间为期一年,委派别墅女佣在暗处挑拨离间的。
还有最后的灌药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