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尉迟砚的那些喜欢,最终也都是要给叶听云的,抢来抢去的多累啊。
但凡他早说他有执念,她不就趁早放手了吗?
Ṗṁ他也就是瞧她没了爹娘没人撑腰。
不然,他们才不敢欺负她……
桑思娴无声想着,任由冷风灌进衣服,直逼心脏。
尉迟砚心也生坠着疼。
有那么一瞬他居然在想桑思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按照她爱他的劲儿,如果真的知道,她绝不会这样从容,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另一个女人翻云覆雨。
思及此,他心又静下来。
“我夫人用的东西自然有我去买,我娶她,不是为了让她用别人不要的东西。”
他小心卸下叶听云头上那对簪子放进箱里。
擦身时,桑思娴还能看见他眼底的不悦。
以及,叶听云藏不住的得意……
桑思娴却只是漠然盯着滑落到箱子里的簪子。
身后大门合上,发出声响。
没过几息,叶听云身边的婢女就跑出来往她手里塞了张字条。
展开来,上头只有挑衅至极的两句话——
【尉迟砚没死的事,你猜出来了吧?但是怎么办呢?他就是更爱我啊。】
【无论是尉迟砚还是尉迟寅,你这辈子都注定抢不过我。】
桑思娴都能猜到叶听云在写这字条时狂妄张扬的神情。
她满不在乎的笑着走到江边,反手把箱子扔下去。
不忠不诚留不住的东西,她从来都不屑去争。
之后几日,尉迟砚的行程越发匆忙。
他忙着带叶听云出入各大世家的宴会。
忙着和她茶馆听书,江边赏月,树下拥吻。
忙着把所有曾经和桑思娴做过的事,全和叶听云重做了一次。
桑思娴也忙。
每天都得忙着接收叶听云命人送来的挑衅纸条。
【听说你们也干过这些,不过也幸亏他找你提前练过手,真正在我面前实施的时候,特别完美。】
桑思娴不是看不懂这话里的意思。
她却只是挨个将叶听云送来的的字条收进匣子里。
然后再把这期间,尉迟砚打着弟弟替哥哥送礼物的由头送来的头面首饰,一一挂到她名下的铺子里售卖。
直到尉迟砚诞辰当日。
他在府上宴请宾客。
桑思娴才从医馆回来,正纠结着肚子里孩子的去留,回到府上,就见满屋和气。
只是这良好的氛围,在她出现后转瞬消散。
紧随其后的讥讽、打量、嫌恶,如火灼。
桑思娴全当没看见,攥紧手里的药离开。
可偏偏,有人见不得她好过。
“你说说有些人就是脸皮厚,克死了尉迟大少爷,她怎么还有脸赖在尉迟府?还是说,她真打算勾引尉迟寅?”
“听云你单纯善良,日后可得小心,别叫有些不要脸的狐狸精爬了你夫君的床。”
那些话听得多了,总会麻木。
桑思娴不想在离开前生事,转生要走,叶听云却忽然拉住她。
“今天是‘阿寅’生辰,嫂嫂有备礼物吗?”
桑思娴皱眉。
叶听云又扬起唇,引着她的手落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我先前想了好久,不过现在我找到了最好的礼物。尉迟家两兄弟都喜欢孩子,嫂嫂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我肚子里的孩子更能让他开心的?”
难怪他这些天带着她招摇过市,满世界的带她长脸。
难怪他想把院子给叶听云。
她的肚子,就是原因……
风过,宽大的衣摆刮着桑思娴微微隆起的小腹。
难言的酸涩堆积在胸口,压的她心脏生疼,她面上却不显。
直到回房,她平静的翻出一早备好的和离书。
从发现尉迟砚处理他私人产业还是用的他的章子时,桑思娴就起了和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