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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祁回头,看着华西楼,眸光条件反射地亮了亮。
他怎么来了?两人视线对视,连祁移开眼,默不作声。
华西楼向指引人员道了谢,踱步迈进室内,礼貌点头:
“抱歉,公司有事耽搁了几分钟,来晚了一步。”
男人身高优越,气质斐然,室内众人盯着他,皆有些移不开眼。
“你是连祁的家属?”调解员打量他,好奇问。
华西楼点头,走过去和调解员握手:“你好,我是她......远房表哥。”
“那么,您贵姓?”调解员问面前的男人。
“免贵姓华,华西楼。”华西楼话毕,又隔着长桌向对面家属伸手。
秦之嵘见他伸手,半起身和他回握:“我是秦圆父亲,秦之嵘。”
“秦教授是华澜大学新传学院副院长。”女律师介绍。
华澜大学新传学院?华西楼眸中闪过一丝吃惊,但很快淡去:“你好。”
秦之嵘点头,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华西楼,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他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他看他敛衣坐在连祁身侧,言谈举止沉穆淳和、儒雅英挺,不似一般身份。
他来回看了眼对面两人,又瞟了眼旁边的女儿,轻咳一声,脸色拂了几抹尴尬。
秦圆自华西楼进来,就没出过声。
她收回视线,倚在母亲旁边,再次瞄着那陌生男人,想起此前偶遇接送连祁上学放学的那辆豪华幻影。
他就是那辆幻影的主人,连祁身后的......老......男人。
秦圆不能用“老”来形容他了。
这男人不老,反而超出绝大多数男人的英俊。
他看上去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他是连祁的......哥哥?
如此一来,真是自己看错连祁了。
她神情由诧异转为羞恼,双颊青红一片。
华西楼进来后,室内剑拔弩张的氛围消散。
女律师手指绕发丝别于耳根,隔着桌子和华西楼嫣然微笑,伸出纤纤细手。
华西楼向她礼貌点头,伸手和她简单握了握。
连祁隔着华西楼,视线轻瞥了眼两人握的手,冷淡挪开视线。
女律师劝说:
“华先生,这件事实质就是一场误会。秦圆的那则笔记,我们已经让她删了。”
“她是新闻系的学生,这种事虽然不留案底,但还是会留记录,对她未来的工作难免有影响......希望您也能劝劝连祁......”
“既然是学新闻的,我相信她应该知道上网诋毁人要承担什么责任。”
“她已经诚心悔悟。”
“是么?”华西楼看向对面和连祁相同年纪的女孩。
他眼神并不冷冽,是一种深邃的、认真探究的目光。
秦圆却被他这一眼看得浑身发麻,愤愤躲闪开视线。
华西楼轻靠椅背,默然地等了她片刻,见她并不做任何反应,点头淡道:“这件事,我会上报给你们学校。至于她是留党察看,还是留校察看,我相信学校会给个公正的结果。”
他语气并不算严肃,语调从容不迫,但颇有压迫感。
此话一处,对面秦氏一家神情微变。
见他欲起身,秦之嵘急忙先他一步起来,阻止:“华先生。”
他脸色青白相接:“我女儿还是个学生,受这种处分,对她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我妹妹也是个学生,她不能无辜被网暴。”
对面秦氏一家见华西楼态度,脸色难看,却隐忍不好发作。
倒是秦圆本人被华西楼说得恼羞,突然手撑桌子站起:“道歉就道歉。”
她轻声嘟囔一句,绕过众人走到连祁对面,僵硬地鞠了小躬:
“我向你道歉。并且会在原账号发道歉声明。”
连祁眉头微挑,安静凝视她几秒,仿佛在确认她的道歉真不真诚。
秦圆见她迟迟不回应,愠怒:“按你心意,歉也道了。你要是还不愿和解,那我们就上法庭,让学校处分,我不怕。”
华西楼突然的出现让连祁心烦意乱,她没耐心和秦圆一家继续扯皮,起身背起包包:
“社交平台公开道歉,并登报道歉。另外,答应的精神赔偿费,三天内打到我卡上。”
她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这话的语气像是要挟人拿钱的强盗,把坐中间调解员逗得无奈憋笑。
气得秦圆一口闷气堵在胸膛,恼意直袭,无处发泄,只能轻跺脚。
*
连祁接受了道歉和解,事情基本告一段落。
华西楼和调解员等人简单道别,迈步追出去,赶上连祁和她的律师。
连祁右脚昨晚的伤没好全,走路依旧有些瘸。
华西楼在走廊中攥住她手臂,止住她脚步:“严重么?”
他向她脚下查看,手自然捏着她的手臂,连祁身体微僵。
她想起这只手,这只原本令她浮想联翩的手,如今必定牵过商怀锦的手,夜晚的时候摸过她的脸、她的身躯,甚至更隐晦的地方。
他的胸膛,让自己痴迷的怀抱,必然贴过商怀锦的脸。
他的身体,他的一切,现在都是商怀锦的了。
她第一次对他的接触有了微妙的抵制。
手臂慢慢抽回。
外面寒风卷夹着头顶几片枯叶,旋转飘进窗户,落至两人脚下。
华西楼手掌落空,在空中顿了顿,放下。
连祁目光望着窗外,并不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华西楼道:“我有个朋友,前段时间刚调回华城......”
他话音未落,从走道拐弯处走来一个男人。
“西楼。”男人隔着半百的距离叫他,把手里的文件递给身后助理,大迈步过来和他握手:“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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