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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入年从台阶上下来,“手术做了,看后续吧。”
  若是寻常人此刻会觉得江入年有些凉薄,因为她几乎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晚风浸润在雨后潮湿中有些寒冷,被路灯打的明亮的地面上贴了一层棕红色的梧桐叶,江入年看到跑过来的一只大型金毛犬,吐着长舌头,身后的主人牵着它。
  从前家里养的那只金毛犬叫毛毛,是爸爸养的,江入年曾经很不喜欢它,因为它曾将她扑倒在草坪上好几次,用它臭呼呼的舌头舔她一脸口水。
  家里的别墅被查封,整个大院子空落落的,江入年看到从来不怎么叫的毛毛叫的很凶,银行的人都不敢直接进门,直到它看到江入年,眼睛里似乎流露出委屈,耳朵耷拉着,慢吞吞的走过来。原先蒲公英般金黄色的毛一缕一缕的,味道又大了一些。
  江入年抱着脏兮兮的毛毛哭了,她想牵着毛毛回姥姥家,杜香娥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叫付雪莉把狗处理了,否则她就联系收狗的。那些收狗的江入年见过,笼子很小全部挂在一辆大摩托车上,走街串巷,听说她们是是将狗做成了狗肉包子,会直接将狗电晕带走。
  她死活不同意,哭了一个下午,付雪莉没办法,人都顾不住了怎么顾毛毛,暂且安慰女儿毛毛不会走,江入年得到拉钩上吊得肯定才搂着毛毛睡在了客厅,结果第二天毛毛就不见了。
  “它好可爱呀,狗狗几岁了?”
  金毛的主人回她,“我们球球五岁了,是不是呀球球?”
  “我可以摸摸它吗?”
  “可以可以,球球很温顺的。”
  江入年摸了摸球球的狗头,球球舔舐了她的手心,陈着推着自行车对她说,“替我摸一下。”
  她又多摸两下狗头。
  毛毛去年去世了,享年九岁。就像江入年不懂陈着之前奇怪的举动,她只不过是送他一罐剩余的高乐高,刚好路过替他挡了一下,怎么会这么报答她?
  秋千,彩笔,泥娃娃,甚至小学江入年逼他认自己当老大,别的小孩早恋搞情侣备注,江入年叫陈着把她备注改成老大,他真的照做了。
  当别的朋友都因为江入年家中的事情疏远她,只有她这个曾经“欺负”过的小弟在杜香娥家的tຊ老小区楼下偷偷问她,要不要去看毛毛。
  两个十三岁的小孩,买了五块钱的汽车票,在没有空调的车厢里挤在好多大人中间,坐在油漆桶上,从南城坐了四十公里到瓦聚村,又走了四五公里进村,毛毛被寄养在陈着的姥姥家里,他有个舅舅喜欢狗。
  他说,“江入年,我还认你当老大,你别难受了行不?”
  江入年小脸一扭,别扭的就往坡上走,眼睛酸酸的,“谁难受了?我一点儿也不难受。”
  之后她终于明白了陈着这种人,他很像毛毛,你对他好一点点,他巴不得十倍还给你。在他心中,别人的感受永远放在自己之前。
10.喜欢他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雨后的路灯车灯呈现的街景像酒吧中一杯厚底玻璃杯里折射光的长岛冰茶,街上行人稀少,陈着推着自行车陪着江入年走出院区。
  “来的时候我骑的,怎么,现在该你载我了。”
  他侧头看向她,几乎比江入年高了快二十厘米,个高腿长的,早已经不像是可以坐在女孩粉色自行车车座后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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