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衍今天下午刚到京都，下飞机后得知公司有个项目出现了失误，他处理完后还有个推迟的会议。
结果会还没开一半，就给他整这出。
人已经坐在了驾驶位上，心里的火还是止不住的往外蹿。
她有这本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越是劝自己，车速越快。
他到的时候已经散场了，进门的时候正好看见照片里的那些男的离开。
擦肩的瞬间，程鸢经常用的那款小苍兰香水的味道扫过他的鼻尖。
商衍攥紧了拳头快步走着。
没见到人。
难道她走了？
拨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商衍又耐着性子找了两圈，在酒吧门口看到程鸢的背影。
程鸢自己开车，没坐程逍的车。
叫了代驾，结果代驾那边路上了出现了意外赶不过来。
打车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人接单，正准备把程逍叫回来，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自己面前。
江时年从车上下来。
程鸢看到江时年，有些恍惚。
一眨眼，竟然半年了。
她和商衍结婚半年了。
同样，在婚礼结束那天起，她也没有再见过江时年。
他和半年前，好像不一样了。
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这里打车时间会有点久，我送你回家。”
声音没有变。
样貌也没有变。
可就是不一样了。
程鸢觉得自己嗓子有些涩，张了张嘴，半天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你，怎么在这。”
“路过。”
程鸢机械的点了点头，“哦。”
除了简单的对话，其余的字再也说不出来。
喉咙涩的发疼。
她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接受这一切了。
原来也只是她以为。
“上车吧，我送你。”
程鸢微微一怔，“不用了，不顺路。”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注定会渐行渐远，永不顺路。
“这点路上不堵车，很快。”
程鸢听到手机振动了一下，像是终于等到了援兵，赶紧开口，“不用了，我打到了车。”
说着还把自己的手机举了江时年的跟前。
江时年恍惚。
好像和记忆中的无数个场景重合。
“江时年，你看我抢到演唱会门票了。”
“江时年，我抢到周边了。”
“江时年，你看，我考了全年级第三。”
“江时年……”
过去的，永远都过去了。
回不去，永远也回不去了。
江时年看了一眼程鸢的手机，一如既往的温柔，“你再看看。”
程鸢看了一眼，还是在搜寻中。
“没关系，我再等一会。”
江时年没有再勉强，“要不然是上车等，外面太冷了。”
程鸢依旧摇头。
她们两个不适合再有交集。
任何。
就连做朋友，都不适合。
当个熟悉的陌生人，最好。
看着江时年没有离开打算，程鸢开口，“你不用陪我等，先回去吧，我叫我哥来接我就行。”
江时年欲言又止，那句酝酿了好久的“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终究是没有问口来。
他没有身份，没有立场，没有资格。
程鸢给程逍打电话，程逍说他到家了，让她给商衍打电话。
听到商衍的名字吗，程鸢一肚子得无名火止不住的升起，火冒三丈，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鞋跟正好踩在了一块小石头上，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向前扑了过去。
“小心。”
熟悉的柑橘香气瞬间充斥在程鸢的鼻尖，眼眶微微一涩。
“谢谢。”
冷静、疏离、客气。
这已经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状态了。
“鸢鸢……”
“鸢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程鸢蓦地抬头。
商衍一身休闲运动装，迈着吊儿郎当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她身边，单手就将她钳制在了怀中，“站在原地还能摔倒。”
“真笨。”
漫不经心的话里都是嘲笑。
“江先生，谢谢。”商衍的道谢像是在示威，“我老婆我自己会照顾，不劳您一个外人费心了。”
“商衍！”
程鸢很想骂人。
“商先生少和女网红明星传出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就是最好的照顾了。”
江时年一时口快说完，立刻看向程鸢，“对不起。”
他说这话没过脑子。
程鸢一脸无所谓，“没事，反正都是真的。”
商衍笑的慵懒，没想到江先生对我的绯闻八卦了解的这么清楚，平时没少关注我。”
程鸢现在看谁都烦都烦，“商衍，我累了。”
“我要带我老婆回家睡觉了，江先生也早点回家吧。”
程鸢：“……”
她真的想把商衍的这张嘴给缝上。
真特么的烦人。
“你走不走。”程鸢踹了商衍一脚，自己转身离开。
“走！”
临走前还不忘给江时年一个嘚瑟的眼神。
商衍给程鸢开了副驾驶的车座，程鸢自己直接开了后车门进去。
商衍也没说什么。
车子开出去大概十分钟的路，两个人一句话都说。
“他就这么牵动你的情绪。”
终究还是商衍开了第一声口。
“在见到他之前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十几个一米九肌肉男。”
“我还不知道我老婆有这本事。”
程鸢听着商衍阴阳怪气的话，不想搭理他。
往座椅上靠了靠就闭上了眼睛。
车子突然一下停住，程鸢惯性向前扑。
冷风夹杂在车门敞开的缝隙钻了进来，冻得程鸢打了一个哆嗦。
不等反应，就被商衍压倒在座椅上。
“平时不是我说一句你有十句话等着我吗，今天怎么一字都不说了。”
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但这次，夹杂着铺天盖的怒火。
程鸢不知道商衍的怒火是从哪里来的，冷冰冰的开口，“商衍你有病！”
“有病就去……”
“唔……”
带着惩罚的吻铺天盖地，直接撬开她的贝齿，又啃又咬，攻城掠地。
程鸢直接反咬一口。
商衍吃痛，松开了程鸢，“你属狗的吗。”
程鸢转头，躲开与商衍对视的视线。
商衍捏住程鸢下颚，迫使转过头来看向自己。
“看你前男友的时候眼睛都恨不得粘到人家身上了，看我就恨不得没长眼睛是吗。”
没有别的，全都是嘲讽。
程鸢冷眼，“商二公子这话好没道理，只准你跟你那些红颜知己莺莺燕燕们开房上床，还不准我看别的男人了。”程鸢也毫不留情的回怼。